藤洛将青衫揽进怀中,抚慰着,以减轻她心头的哀痛。“爹爹因此而受到处罚了?”
青衫摇摇头。“陛下盛怒,又有谢天恩那个小人从旁挑唆……”
“谢天恩又是什么人?”
“谢天恩和爹爹同为太常少卿,与爹爹一向不和。”
“哦……哦?太常少卿?”藤洛突然想起来了。前一段,在县衙公堂上,钱伯阙说起重修神祠之事时,曾提起过“太常少卿谢大人”。
“恩,就是那个恶贼!”青衫咬牙切齿地道。
藤洛记得,钱伯阙说起“太常少卿谢大人”时,堂上百姓都很茫然,不知道此人是多大的官。当时,堂上有两个声音低呼,一个是县令,另一个,就是青衫发出的声音。
当时,藤洛还在人群中找寻青衫,但没有看到。
后来,就把这事淡忘了。
现在见青衫如此愤恨,想必谢天恩与李天敬的冤仇很深啊。
“多亏太常卿崇伯父向陛下进言,说三尺砗磲碎裂之事,应是天意,不能完全怪罪于爹爹,爹爹才没受到惩处。”
“哦,万幸啊……”藤洛道,“有太常卿出面说话,陛下还是会慎重的。”
“可是,后来的事情,越发诡异……”青衫哆嗦了一下,藤洛拿过一件衣裳,给青衫披上……
甲子大祭,三尺砗磲碎裂,是凶兆……
好在之后并未发生什么灾祸,一切貌似都渐渐恢复了平静。
但同为太常少卿的李天敬和谢天恩之间,矛盾越来越激化,最后,已经到了无法共事的程度。纵是太常卿崇天颜出面,也无法缓和二人的矛盾。为避免二人的矛盾影响敬天大事,作为太常卿的崇天颜只好将李、谢二人分开。以后的日常祭祀,由二人轮流担任主祭。
“哦,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藤洛道。
“可是,自此,每次轮到爹爹主祭,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原本是乞求上天降下甘露,却求来连续大旱;乞求五谷丰登,却来了遮天蔽日的蝗虫……”
“怎么会这样?”藤洛不解。藤洛没见过人间的祭祀活动,但身为大罗宝树护法,在天庭,他经历过很多次对大罗宝树的祭祀。即使是小型的祭祀,程序都是十分复杂的。藤洛怀疑会不会李天敬主持祭祀弄错程序。
但,李天敬是青衫的爹爹,藤洛不能发出这样的疑问。
“你是不是也怀疑爹爹?”青衫仿佛总能猜到藤洛的心思,语气明显带着怨气。
“呃……我只是觉得奇怪……”
“爹爹绝对不会出错的!”青衫高声喊起来,眼泪又淌了下来。
藤洛赶紧连声安慰着。
是啊,怎么可能出错?
在天庭时,藤洛就听说过,人间负责祭祀的官员,都是精通礼法的博学之士。李天敬身为太常少卿,绝不会弄错祭祀程序。
“阿洛,对不起。我不是怪你,只是,爹爹真的不可能犯错。”青衫为自己方才的失态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