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兔年,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甚是贴合,花了不少银子呢,郎君要好生佩戴。”
沈兰溪絮絮叨叨的与他说。
又是红衣,又是青白玉兔子玉佩,祝煊已懒得挣扎,由得她作弄。
他喉结滚动两下,‘嗯’了声,红着脸勉强挪开视线。
“挂好了,郎君比城北徐公美。”
沈兰溪不吝夸赞道。
原本不情不愿的人,被她夸得脚步虚浮,也没再说要换了这衣裳。
两人出了西院儿时,天色已暗。
“不带元宝她们?”
祝煊问着,提着花灯照亮她脚下的路。
“不带。我让刘长岁买了些吃食,在院里给他们做一桌团圆饭吃,她们自己热热闹闹的守岁吧。”
沈兰溪坦言道。
她不让元宝她们将这事说出去,并非有意瞒着什么,只是怕府中其他下人听着心生妒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祝煊心念一动,忽的道:“有时觉得,你待她们不似婢女。”
沈兰溪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朝代的尊卑关系像是刻在人脑子里的,等闲扭转不得,主人为尊,下人为卑,几百年如此。
她不打算去努力改变,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但她待身边人,她付工钱,她们做事,仅此而已,对她们来说的心善恩赐,是她给的过年福利。
“人心换人心罢了,郎君瞧着我待她们好,但同样她们也待我好”,沈兰溪说着凑近他,笑得狡黠,“郎君不知道吧,阿芙如今也是我的人啦!”
祝煊挑了挑眉,忽的想到那日,一大一小的两人在西院儿吃酒,阿芙还有意替她挡着。
“娘子真厉害。”
沈兰溪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
两人到主院儿时,迎面遇上了祝家主。
沈兰溪瞧了眼他身侧,没人。
韩氏没来?
“父亲。”
“父亲安好。”
“嗯,进去吧。”
祝家主说着,率先抬脚进了院子。
老夫人在暖阁里已经梳妆好,只等着他们来了,听见动静,抬眼往门口瞧去,准备好的话突然消失了。
她那清俊雅致的孙儿呢?!
作者有话说:
起于藕丝褐,承之葡萄褐,转而苏方,合乎福色。——小红书(花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