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又生活气。
江承皓听见外头轰隆隆的声音,又问:“你跟谁在一起,我让姜铭去接你。”
黎简回过神:“炮友。”
电话那头又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江承皓:“你不要置气。”
“我没什么可以置气的,确实是炮友。”
“黎简,你…”江承皓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黎简:“没别的事不要打电话来了。”
“再怎么,你也不能这么作践你自己。”
黎简戳开蓝色牛奶包装盒:“挂了。”
说完,他挂掉电话,顺手把江承皓拉入黑名单。
江承皓确实没想过黎简会这么绝情,他知道黎简的性子,知道他不擅长说一些恶毒的话,甚至连闹脾气都不太有,黎简太冷静,正是因为冷静才时常让他感到挫败。
单单“炮友”两个字,就足够让他难过,它比任何脏话都更具杀伤力。
他的东西,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年的东西,转瞬就成了别人的。
他曾经想,即使分手,他和黎简也不至于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毕竟都是体面人,而且江家和黎家有一些业务往来,不至于最后落的朋友也做不了。
江承皓又拨过去,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正忙。
他抓着手机,眉头紧锁,下一秒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碎裂。
黎简吃了早饭,看了眼身上穿着的衣服,领口很松,不知道穿了多久,下摆及他臀下,真是哪哪都大,他还不知道那个大块头的家伙叫什么。
小陈,江行的二表叔。
陈江行?
哪个江?哪个行?
黎简猜不出来,反正也无所谓他叫什么,他要下船,昨晚上的失态和发疯全当没发生过。
他推开房门,客厅里的穿堂风吹起t恤下摆,整个胸腔填满夏天温热的风。
八角桌上放着瓜果盘、香烟盒、打火机,大黄从外面摇着尾巴窜进来,狗尾巴蹭在黎简的小腿上,又痒又热。
他往甲板走去,热烈的阳光照得他眯起眼,船已经沉下去,江水离船板只剩几十公分,阳光洒在滚滚翻动的江水上。
黎简看见几个打着赤膊的男人正拉着绿色的船网,从船头走到船尾,网兜把黄沙盖住,绿色与黄色在阳光下完美交叠。
他一眼找到了陈江行,那人个子很高,目测一米八九,身上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分明,宽肩窄腰,流线型的肌肉扎进水洗牛仔裤里,隐约可见挺翘的臀。
这是他见过最完美的模特,充满野性与力量。
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弧度并不鼓起得夸张,它们没有浸染蛋白粉,它们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