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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第2页）

&ldo;坐吧。&rdo;

纪姜摇了摇头：&ldo;坐太久了，这会儿想略站站。&rdo;

她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也隐隐抑着波澜。

邓舜宜顺着她的目光一道亡过去。时辰还没有到，刚刚架起来的刑台被风刮得干干净净的，连一片飘落的叶子都没有。监斩的人是李旭林，这会儿风正大，他正避在台下，与东厂的人说着些什么。

&ldo;欸，这场景和当年宋家灭门时真有些像。&rdo;

邓舜宜扶在窗台上，指了指那些捧着银钱挤在前头的百姓。&ldo;我大概记得，那时也有人拥到前面去替宋家人哭惨，求这些刽子手老爷们手下积仁义，送他们痛快地去。&rdo;

说着，他回过头来。对纪姜道：&ldo;其实朝廷在不开眼，公论还是在人心的。当年你出帝京的时候。我也曾在街头巷尾，听到好多关于殿下的事。&rdo;

纪姜凝着那一处空荡荡的刑台，并没有出声。

&ldo;你都不问问，他们说你什么吗？&rdo;

纪姜笑了笑：&ldo;我不在乎了。&rdo;

邓舜宜想起的那日在牢中宋简说的话，不由得觉得，这两个人可真像。

想着他不由得笑开来，手在窗台上一下一下地敲拍。

&ldo;想到什么可乐的事？&rdo;

&ldo;我在想啊，你们如今就活得有一颗修佛的淡心，剩下还有几十年的酒肉时光，你们怎么活哟。&rdo;

纪姜走到邓舜宜身后：&ldo;你们那天说了些什么？&rdo;

&ldo;啊？哪一天啊……&rdo;

&ldo;我睡着的那一日。&rdo;

邓舜宜收回手，抱入怀中，多少有些玩味地看向她：&ldo;感情是殿下哄了我们，人是醒着的？&rdo;

纪姜被他看得不大自在，顶道：&ldo;我那日是真累了，不过是听你留在刑牢的人说的，算了，当我没问过，你们两个人说什么，你不说我大多都能猜到……&rdo;

邓舜宜笑了：&ldo;殿下定猜不到宋简面红耳赤的样子。&rdo;

他很少起这种逗弄纪姜的心，今是见她为了宋简的事一连忧心很多日，伤了精神，今日又是成败在此一举之日，这才想说些话令她开怀。

谁想她一下子涨红了脸。

邓舜宜到没了主意。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替自己解释，却听外面突然骚动起来。

&ldo;来了来了！&rdo;

人群议论纷纷，纪姜与邓舜宜一道向刑台看去。

人犯已经被压了上去，那边的刽子手正在开刀。这日是秋雨连绵之季中难得的一个大晴天。白晃晃的大白刀子在日光下晕成了一团耀眼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