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钟邵奇为数不多的几条来往信息,最后的一条,停留在昨天半夜。
是她发给钟邵奇的,一段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的话。
&ldo;钟先生,很感谢你曾经喜欢过我。
但其实,我锺意你,可能比你锺意我,更久,更深刻……也更难忘。&rdo;
她揉了揉眉心,心中吐槽自己昨天晚上大半夜这是发什么疯,把话说得这么惨兮兮又肉麻。
撤开遮住最后一句话的右手拇指,却还有一句后话。
那是半夜两点,她斟酌了无数次过后,发送的一句:&ldo;可是钟生,人生这么长,只有喜欢,是不够的。&rdo;
而后,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怀揣着满心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无措的情绪。
这天下午,陈昭依旧强打精神完成了最后的方案,交给了公关部的负责人‐‐顺带打了宋致宁上次给的主管电话,暗示交代了些细节。
虽说稍显投机取巧,但是至少避开了公关部一众看她不顺眼的女同事,也算是好事一桩。
而后,她便照例去昌里路夜市的啤酒摊兼职,七点上班,穿着笨重的玩偶服沿街推销,拿着低廉的工资,不要命地撒着汗水。
对这时候的她而言,总归是能多赚一分钱也是钱。
但这天的最后,脱下玩偶服,她除了从徐姐手里接过那一张百元大钞,还莫名其妙地被炒了鱿鱼。
在她惊愕的眼神里,徐姐点了根烟,眉间满是郁卒。
&ldo;我这真是送财神了,反正,你就做到今天吧,明天就不用来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陈昭有点急,&ldo;徐姐,是我今天迟了会儿到你不开心了?那我今天工资不要这么多了,给我五十就可以了,要不……&rdo;
&ldo;别说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做什么吧,喏,&rdo;她复又递过来一个信封,&ldo;这是辞呈,你拿着,也算是个交代,以后别这么辛苦跑来跑去了。&rdo;
说得这么体贴。
问题是,陈昭还是不懂自己这么个堪称三好员工的好劳力,到底是怎么被炒了的。
她闷闷不乐地把信封收进包里,说句谢谢,转身出了店面。
一声叹息,举目四望,忽而,又顿住视线。
不远处的路边。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与这嘈杂夜市格格不入的气质。倚在车旁,他抱住手臂,并没有靠近或远离的意思,只是那么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