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虽然躲避的时候反应慢了点,但外面破门而入的瞬间,他的反应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举着火把的卫兵急匆匆冲进来,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地窖里的黑暗,就被一只大手伸出去扭断了脖子。
卫兵的眼睛还圆睁着,脖子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威廉就从背后拔出了那把巨大的斩剑,只是受伤的右手一挥,卫兵身后跟着进来,还不明情况的一名下属就被锯齿状的斩剑剑刃锯开了铠甲,拖出了里面的内脏。
见了血,威廉就仿佛是疯了,我能感觉到整个地窖里一种诡异的杀气蒸腾起来,弥漫令人窒息。威廉又抡了一圈斩剑,整个人就楔进了两队卫兵的间隙里,之后一剑圈转,惨嚎声顿时不绝于耳。
威廉明显是杀开了,一剑朝惊慌失措后退的艾丽娜劈去。我在这个瞬间居然涌上来一股之后被我自己都反复耻笑的情绪,我居然怜香惜玉道:“女的留活口!”
威廉扫了我一眼,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野兽般的红色。接着他这一剑就绕开了艾丽娜,将她身边仓促拔剑的卫士长摸样的人连人带剑斩为两截。
突然的战斗在五分钟之内就结束了。
艾丽娜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带来的精锐卫士会在五分钟之内就变成一地的残肢断臂。
直到我笑嘻嘻地揽着她的细腰,她才反应过来,尖叫着又蹬又踢地奋力挣扎。我正准备开几句玩笑,威廉忽然斜刺里一剑柄敲在她的后脑上,一下子把艾丽娜打昏过去。
“这里不安全了,我们换地方。”威廉撂下一句话,转身就朝另一条通道走去。
我于是很奇怪,这个威廉,似乎见了血就又变回那个冰冰的冰块脸了。
我跟着威廉走了很长一段路,期间在沿着走廊的阶梯上上下下,以至于我都感到很怀疑,为什么迪林纳德的领主府地下居然好像有这么大一块范围,至少,和整个乌克斯豪尔的占地面积有得一拼了。难道这个迪林纳德也有什么不臣之心,在这里搞一个地下宝库,又或者这个乌克斯豪尔的领主府地下,会是哈劳斯国王预备下来某一天遭难时的庇护所?
我刚想到这里,威廉忽然随手推开墙壁上一扇木门走了进去,我跟进去的时候注意了一下,这扇木门是用特殊的木头制作的,防潮防腐,且漆成了墙壁的颜色,在光线昏暗的地下,非常不好认。威廉一把就准确地推开了,可见这家伙可能这几天一直藏在这里。
果不其然,木门背后是一间不小的窖屋,里面居然还有干草床和马桶。
威廉放下剑,说:“这里应该是迪林纳德为哈劳斯预备的避难所。你知道,哈劳斯那个弱智虽然打仗很有一套,但战略布局上简直乱七八糟,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兴致来,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搞垮,整个斯瓦迪亚帝国并不是你看到的铁板一块。”
我想起马科斯,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威廉在墙角坐了下来,翻出一条绷带,紧紧缠在胳膊上的伤口上端捆住血流,叹了口气说:“那个露丝,还真有一手,不知道在暗器上喂了什么药,这伤口还在流血,已经快一天了。”
我一惊,打着了火绒,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下,威廉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
我说:“你是失血过多了。我暂时也没辙,这里有一瓶在禅达的时候老G送我的云南白药,说止血有奇效,你先试试,要还不行,那出去之后,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一定能给你弄好的。”我想的是烘干机的老婆龙溪,她手上那块神奇的石头连我的遍体鳞伤都能救好,何况是区区一个小伤口。
威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可我现在血流的太多了,一时半会没了力气,要是有人再找到这里,你可就危险了。”
我笑了笑,不打算告诉他我脱胎换股的事情,我想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帮威廉包扎好了伤口,我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艾丽娜。
“啊~~~~你要干什么,你这个坏人,色狼,不要过来!”艾丽娜扯着嗓子喊。
我笑了笑:“人生真是恍若一场梦啊,几个月前我还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吟游诗人,在卡拉迪亚大陆上四处漂泊乞食,连一个看我一眼的正常女人都没有,可是现在我居然绑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伯爵小姐,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这种感觉真美好。”
艾丽娜立刻缩成一堆。
威廉喘了口气,说:“埃蒙斯,干脆杀了她吧,这女人太吵了。”
我笑笑,说:“听到没,这是我朋友让我杀的。不过如果你能乖乖配合我,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艾丽娜听到这句话,怔了怔,接着眼中流露出绝望、愤慨和屈辱的神色,她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闭,尚未发展茁壮的胸部一挺,仰着头诺诺道:“****你,你想干什么,就干吧……”
我立刻起了一头黑线,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啊,我还怕你占了我的便宜好吧。我说的要你乖乖配合,是指让你乖乖回答我的问话,我问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干妈在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艾丽娜一怔,突然反应了过来,脸上立刻飞上一片绯红,她马上又缩成一堆:“那个,你走了不久之后,就有一个黑影钻了进来,然后我就听到你干妈说‘又是你!’,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就打出去了,然后我就跑出来了,就这样,我没骗你。”
我盯着艾丽娜的眼睛,她躲躲闪闪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