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应该怎样?&rdo;
&ldo;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小檀‐‐&rdo;李成枢顿了一顿,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语气是语重心长的,&ldo;有些事情,总得有个结果,你要给我一个交代。&rdo;
&ldo;你在逼我?&rdo;
&ldo;是你应该逼一逼你自己。&rdo;
张小檀彻底失声。
其实他说的并无道理。她确实过得浑浑噩噩,哪怕是学业,能走到今天也是当年周居翰给逼出来的。她家徒四壁,无依无靠,一切只能从自己以后的前途出发,说到底,她当初实在是不信任他能给她什么美好的未来。
在有可能夭折的爱情和学业、工作上,她选择了后者。
她生性优柔,没有什么大主见,也不喜和旁人多做接触。
说到底,她只是徒劳地在逃避。
她不是一个孤勇的人,因为她不能输。走错一步,就会一无所有。
北理的研讨会正式开始,这次是廖青亲自出席,带了她一块儿去。路上见她无精打采的,笑问:&ldo;跟成枢吵架了?&rdo;
张小檀挺不好意思的:&ldo;没。&rdo;
&ldo;不用否认,你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呢。&rdo;廖青理解地笑了笑,回头打方向盘,&ldo;不过小檀,谈恋爱这种事啊,有时候就要迁就。成枢那样的人,一般是不和人置气的,也会多让着你点。能让他跟你急了,我想,你的处事方法应该也有点问题。&rdo;
张小檀默不作声,过了会儿才应:&ldo;我知道了,老师。&rdo;
廖青微微一笑:&ldo;别这么绷着,咱们名义上是老师,其实啊,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一块儿做研究,一块儿努力呗,论学历本事,我有些地方还不如你们呢。&rdo;
&ldo;哪里的话,老师您太谦虚了。&rdo;曹佳莹从后面冒过头来,双手跟条哈巴狗似的搭上她的肩膀,跟她撒娇,&ldo;老师您就是厉害,不然哪能教出我们这样的一帮高徒啊?&rdo;
&ldo;你只有一张嘴能。&rdo;廖青轻轻地叹道,&ldo;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你大小姐不去天桥底下说书呢?说不定啊,比这做研究有前途多了。&rdo;
&ldo;老师!&rdo;曹佳莹不依了,推搡她肩膀。
&ldo;别闹,开车呢。&rdo;
曹佳莹又是一阵嘻嘻哈哈,却收敛了不少。
一路打打闹闹到了会场。廖青叮嘱了两句,带着李成枢和几个同来的领导一起进了10号楼。
张小檀和曹佳莹、肖亮几人在原地没事儿干,商量了一下,一道去了图书馆。
这图书馆有些年头了,从建校到现在也没有修缮过。白色的墙体早就泛黄了,外面爬满了爬山虎。周围一带都是绿化带,几棵古树矗然而高峻,挡住了漫漫的日光,周遭就显得阴暗。
张小檀进楼后,浑身都冷了冷。
曹佳莹直接叫起来,埋怨肖亮:&ldo;你搞错没啊,居然选这么个鬼地方。&rdo;
肖亮手足无措了,尴尬地站在原地。另一个师姐葛玲忙给他打圆场:&ldo;来都来了,上去吧,我看这附近也没别的地方能坐。&rdo;
曹佳莹跺着脚上了楼。
借阅室里很安静,入门口整齐的几排都是书架,靠窗的地方摆放着几张长条书桌,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在那坐着,或翻书,或做题。
进去后,人也被这氛围影响,脚步不由放轻了。
张小檀闲得无事,和葛玲一道在书架间穿梭。葛玲压低了声音和她说:&ldo;你最近离曹佳莹远点儿,她看你不顺眼着呢。&rdo;
曹佳莹什么时候看她顺眼过?
张小檀没法儿应话,只能含糊地敷衍了一声。
葛玲只当她不信,继续煽风点火:&ldo;她那么针对你,难道你看不出来?上次你的报表不见了,就是她给拿走的,撕成碎片直接给你冲厕所了,李欢、张一凡她们都看到了。&rdo;
葛玲从一旁偷偷打量张小檀,像在观察,也在忖度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