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谁去?”
“这么重要的事,他人去朕不放心。”
叶长衫见英平忽然双眼明亮地看着自己,他不禁疑惑道:“……我?”
英平点点头,说道:“你去我最放心,就借着给尹敬廷吊唁的机会,名正言顺地离开,至于姬驷的事,我还是另外物色个人吧,怎么样?没问题吧?”
叶长衫被这一波一波的事绕得云里雾里,他先是思考片刻,感觉此行的确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应承下来。随后,他又抬起头问道:“姬驷?周陈太子?他那边还有什么事儿?”
“正想等你来了与你商量商量这事儿呢。”
英平拉着叶长衫坐下,而后伸出脑袋向书房外左右探望一番,确认无人偷听后,他便回到叶长衫身边,小声说道:“姬驷想夺回皇位,想从我这儿借一位师叔用一用,一开始朕琢磨你去比较合适,但思来想去还是风险大了些,此事一旦暴露,我担心这几年苦心营造的假象会被人识破,所以……”
“所以你想让谁去?七师兄去?”
“七郎?他是万万不行的,天下所有人都能去,唯独他不能。”
叶长衫不解,但也没有深究,继续问道:“三师兄?”
“我也考虑过,但……”
“难不成你想让他大梁去?”
“那就更不可能啦——”
见叶长衫没有揣测出自己的意图,英平索性直接说道:“这次我就压根不想让山门师叔牵扯进来,所以这才找你商量商量…这个人情我是想做的,但又不想牵扯太深,若姬驷的事情败露,一旦发现这里有寒门的影子,自然会联想到我身上,如此一来对我、对山门都不好。”
叶长衫明白了英平的意思,便也在脑海中搜寻起合适人选。
“这个人我分析过,其实他不需要有多大的能耐,甚至不需要有修为,关键是要灵光一些,要能随机应变…”
忽然,一阵急促的小碎步声从殿外传来,英平与叶长衫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选择同时闭嘴。不一会儿,陈进爵略带‘欣喜’的声音从来传来——
“哟!小叶大人?这次回得这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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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陈内部的变故带来的影响似乎不减反增,这几日王家兄妹几乎天天都凑在一起共商此事,如此一来倒也给了英平丝丝喘息的机会,今日趁着陈进爵有事离开,英平偷偷溜出皇宫。
一路上英平东张西望,生怕被人撞见,如今走在大街上的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像是陈进爵的眼线。
叶长衫若无其事地走着,心中却恨不得将英平狠狠臭骂一顿,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和怀里揣着几千两银子似的?没钱也会被贼盯上啊!看着英平鬼头鬼脑的模样,叶长衫用胳膊碰了他一下,说道:“我说你怕什么?自然点!自然一点好么?”
英平警惕地收回目光,说道:“怕什么?自打知唐入宫后,我出趟宫有多难你知道么?”
自上次兰秋坊行刺事情之后,太后严格限制了英平出宫的次数,若真要出宫也得派几个御林侍卫暗中跟随,一来是为了监视英平动向,二来太后还真有些担心,担心万一英平有个三长两短,她不好向文武百官与新唐子民交代。
“我可是从知唐的床上偷偷溜出来的好嘛!?“英平忿忿不平地说道,今日他又跑到知唐那儿去了,但上床之后衣服都还没脱,就趁着四下没人从窗户逃了出去。想到这一点,英平更加气愤,道:“哼,朕自己的妃子!还弄得跟偷人似的……”
叶长衫强忍着笑意,他拍了拍英平的肩膀以示同情。
“还有多久才能到?早知道这么远咱就雇辆马车了。”
“前面就到了。”叶长衫努了努嘴。
不一会儿,二人在一座宅子门口停下。与长安其他的房屋相比,这座宅子算大的,但它砖瓦陈旧的,像是数十年都未曾翻修过,想来这家人是祖上曾经阔绰,而如今却走向平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