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老营侍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他这么失态。”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常府的老管家本是常之山营中的侍卫,多年来服侍常之山颇受信任,待他从军中退役之后就来到常府当管家。
常之山倒是淡定得很,这些年经历的起起落落,倒是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心再起波澜。他淡淡地说道:“走,看看便知。”
见父亲向府中走去,常小天也跟了上去。今日是朝堂御审王延庆的日子,常小天本以为这朝会怎么的也要开他个一天一夜,可没想到父亲大中午的便回来了。联想到王延庆身披大枷跪在朝堂上的模样,常小天来了兴头,问道:“爹,今儿圣上是如何审的王延庆?”
常之山见儿子一脸八卦的模样,心道儿子怎么还是这般不沉稳,皱眉道:“还能怎么审?左公明将其罪状一一列出,铁证如山,他还能怎样?”
常家当年失势也是有左公明这个软硬不吃只认法理的家伙参与,天道好轮回,没想到这固执的家伙竟然狠狠地咬了王家一口。
想到王延庆被左公明咬住不放的模样,常小天竟是嘿嘿傻笑起来。常之山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常小天这才稍有收敛。
见父亲仍眉头不展,常小天问道:“王家都成这样了,您咋还闷闷不乐的样子?”
儿子的没心没肺让常之山颇感无奈,他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圣上要在十日后问斩王延庆。”
听到这句,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常小天也收起了笑容,他露出错愕的表情,问道:“十日?这么快?”
常之山点点头,道:“我的感受和你一样,觉得圣上有些操之过急了。”
“就算王延庆罪该万死,可…可是还有…”常小天欲言又止,虽然王延庆已被打入大牢,但还有一尊大佛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撼动。
常之山这次反倒没有顾及那么多,直言道:“你是想说太后吧。”
“若是将王家逼得太紧,就怕太后狗急…咳咳…不对…”常小天思考片刻,重新开口说道:“就怕太后情急之下铤而走险,如此一来…”
“我本想面见圣上劝谏一番,只可惜圣上他已离开宫中。”常之山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不行,今日我还得再入宫,务必将其中利害与圣上言明!”
父子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来到客厅门口,还未等他二人看清这位‘贵客’到底是何方神圣,便听见里面传来两名男子的对话——
“现在各地情况如何?那些大小官员都什么反应?”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地方上许多官员已经开始上折子细数王延庆的罪状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铺天盖地之势。”
“唉,这一点…还真得好好谢谢尹相尹老大人啊!”
“是!这些最先站出来的大多都是尹老大人的门生,也只有他们能在这种时候及时站出来。”
二人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不一会儿那个提问之人又问道——
“大裴家那小子现在何处?”
“王延庆被擒的那日我便将大裴的儿子接出来了,老丁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没受到什么阻拦。”
“嗯…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大裴用他家小子替换出陈进爵那宝贝儿子只怕…”
“大裴兄弟一片忠心啊。”
“欸对了,陈进爵咋样了?”
“噗…陈进爵?嘿,这家伙似乎真的被吓傻了,见到儿子后一直死死抱住不放,像是捧着命根子一样差点没把他儿子勒死,嘴里还神神叨叨说个不停。”
“哦?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