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的玉流觞,花闭月不由想起当然刺杀时,他简单易容而去,挥舞出那绝世罕见的必杀一剑,是那 般的狠戾,那般的冷酷,那般的嗜血,那般的陌生,那般的无情,与此时温雅如玉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思及此,花闭月不由有些仲怔。
过了半晌,花闭月才道:&ldo;你有何事?&rdo;
玉流觞已转身向药园走去,边走边道:&ldo;你来帮我上药!&rdo;
想起那晚,玉流觞冰冷的拒绝,花闭月心中多少有些堵,于是,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玉流觞的身影,不由对他冷面 相对,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ldo;为何要我来上药?阁下自己不是大夫么?&rdo;
玉流觞也未看她的脸色,肌肤温润细腻宛如玉石,料峭的身影在晨曦中染出迷离梦幻的淡金色,风姿如画,只回眸 淡淡地道:&ldo;我自己换药不便,而萧琛不在,我只有先靠你!&rdo;
闻言,花闭月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伤口,微微仲怔了片刻,毕竟,他伤的是右臂,一只左手上药极是不便。
花闭月不由微微叹息一声,好吧!谁让她心地善良呢!
于是,只好追随了过去。
而玉流觞已褪去外衫,露出坚实美丽的上身……等着她的到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走来一个人,是个漂亮的女子,她翩然来到玉流觞的门前,在门外便朝着花闭月与玉 流觞行了一礼,接着把热腾腾的六菜一汤端了过来,菜色很是精美。
自从玉流觞来到花家偏院后,花玉儿每天换着心思给他调理膳食。
虽然,这并不属于她该管的事情。
此事,她抬眸看到玉流觞披着外衫,偏袒右肩,而花闭月正在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两人靠的极近,少女的呼吸微 微吹拂在玉流觞的身上,玉流觞也垂眸静静地望着她,眼神里有些更为深黯的东西飘过,两人之间似乎有种淡淡默契, 花玉儿微微一怔,她的目光渐渐地胶着在玉流觞的身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光裸着上身,原来玉公子的身子居然这 么漂亮,随即玉白的双颊开始缓缓浮起一层粉红。
但是,眼前两人却如一对璧人一般,让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若是由自己给玉流觞上药该有多好啊!
不知不觉中,她忘记了离开。
半晌,花闭月的眸子慢慢挪到了她的身上,淡淡道:&ldo;你还有何事?&rdo;
花玉儿立刻挑起眸子:&ldo;我……有要事告知。&rdo;
如今,虽然她被老祖宗安排来照料花闭月,但是,她心中却是为了接近玉流觞,骨子里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下人。
&ldo;要事?什么要事?&rdo;花闭月淡淡瞥了一眼花玉儿。
花玉儿睁大双眼看向二人,发现花闭月神情中带着天然高华,天生便有一种贵胄之气,让她的气势不由一低,于是 ,鼓起勇气慢慢说道:&ldo;花家现在有些麻烦,据说,我的父亲如今入赘了白家,而白家受到皇后所托,准备陷害花家所 有的产业,让花家的生意一蹶不振……还请你早些准备应对。&rdo;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玉流觞一眼。
玉流觞已开始披戴衣衫,神情依然冷淡。
花闭月微微笑道:&ldo;你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怕你的父兄遭殃么?&rdo;
花玉儿垂眸道:&ldo;当然担心他们,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父亲与兄长做出对不起花家的事情,我不能为了孝道而 弃对花家的忠义,而且,老祖宗才是花家真正的长辈,我对老祖宗尽孝便是了,身为花家人,我应当为花家做些事情才 对。&rdo;
她这一番话,从头到尾说的条理清楚,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它彰显出说话的人是知书达理的,而且懂得孰轻孰 重的。
她要争取在玉流觞和花闭月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更重要的是,她想取代花闭月在玉流觞面前的位置。
闻言,花闭月冷冷一笑。
她的目光扫过花玉儿的周身,这少女身上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纤细的地方纤细,不施脂粉仍是秀色可餐,花闭月 不由得眯起眸子,这个女子倒是会适时表现自己,也一定是此女当年给花媚儿出谋划策,让花媚儿牺牲色相勾引了北宫 啸,为北宫啸诞下龙子,取代她天命女子的地位。
真真是个伶牙俐齿的。
说起来,这整个花家中,还真没有一个像花玉儿这样的女子。
关于这一点,花玉儿心知肚明,于情于理,花闭月听了自己这番话,都应该会注意她,并开始好好地重用她吧?
就是玉公子也会对她另眼相看,多看她两眼。
怎知,在花玉儿的期待中,花闭月只是看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眸子里含着鄙夷的神情,仿佛很不屑 她的言语,又仿佛厌弃她那诡暗多端的心思。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她的言行打动。
而玉流觞也慢慢站起身子,施施然向外面走去,花玉儿咬了咬牙,连忙起身问道:&ldo;玉公子要去哪里?准备的饭菜 还没有吃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