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巧的是,一次跑步之后,他与乐然刚从运动场出来,就遇上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章勇。
那一瞬间,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头发正根根抓紧。
章勇穿着一件满是汗渍的廉价背心,背着一个打着补丁的背包,脚上的凉鞋已经很旧了,差不多再穿几天就会彻底报废。
运动场外的路不宽,周围全是卖宵夜的小贩。与章勇擦肩而过时,他本能地将乐然往身边推了推。
乐然还转过头来喊:&ldo;沈队,你推我干嘛?&rdo;
显然,根本没有意识到刚刚走过的落魄男人就是强暴过自己母亲的罪人。
沈寻松了口气,再次回头时已经看不到章勇的身影。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转眼夏天已经走到尽头。
秋初的一天,一起命案报到市局,被害人是名工地民工,50岁,早上被发现死于垃圾堆边,致命伤是罕见的枪伤。
拿到死者资料的一刻,沈寻神情一僵,凉意从背脊升起,令他毫无征兆地猛然一颤。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ldo;章勇,民工,枪击身亡……&rdo;乐然拿过金道区分局刚发来的案件资料,快速浏览完毕后跑进沈寻的办公室,神色有些凝重,&ldo;沈队,这案子是枪杀案!&rdo;
受国情影响,在中国任何命案一旦与枪挂钩,那就一定是要案。
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摸到真枪,更别说用装填着实弹的枪对准别人。有这本事的要么是执行公务的警察或者军人,要么是非法持有走私枪支的恶人。章勇虽只是一个在城市里打工的普通民工,但既然死在枪口下,那他的死就注定不简单。
沈寻出了一会儿神,脸色苍白,直到乐然第二次喊&ldo;沈队&rdo;才反应过来。
乐然皱起眉,双手撑在桌沿上,压着声音道:&ldo;沈队,你怎么了?&rdo;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乐然那一向很浅的眸底看到了一种近乎炽热的关切。
他眼角颤了一下,神情很快恢复如常,平静道:&ldo;没事,刚才想案子呢,没注意到你进来了。&rdo;
乐然直起身子,&ldo;哦,徐队他们刚才已经去现场了,我们也要去吗?&rdo;
这案子由徐河长负责,一中队的警员与技侦部门的法医、痕检员已经赶往现场。
沈寻抬起眼皮望向乐然,却没有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
这令他更加不安‐‐在街上认不出章勇可以理解,但&ldo;章勇&rdo;两字就在眼前,乐然竟然仍旧没有反应。
这非常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