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正式向她介绍:“葆生和阿根是跟了我八年的亲信。”
阿根和葆生应声朝杜允慈鞠躬:“夫人,往后任何事情尽管可以吩咐我们去办。”
“不许叫‘夫人’。”杜允慈发脾气,“听起来好像我是个老太婆。”
蒋江樵似有若无勾一下唇:“你想他们如何称呼你?”
杜允慈深深嗅入熟悉的玫瑰花茶香气:“我永远是‘杜大小姐’。”
阿根和葆生用眼神询问蒋江樵的意思。
蒋江樵:“不用看我。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根和葆生:“是,杜小姐。”
杜允慈蛮横地指着蒋江樵:“你也得改口!”
蒋江樵:“好,钰姑。”
杜允慈一愣,这下真跳脚了:“谁允许你喊我乳名?”
那是最亲近的人才能唤的!
蒋江樵轻轻掀眼皮,没说其他,只道:“茶凉了,换一杯再喝。”
他的位置恰好一抹阳光自树缝间斑驳泄露下来,此时将将折得他的镜片反光,叫人看不清楚镜片后他眸底的情绪。杜允慈莫名有点犯怵。
然,下一秒,蒋江樵微微倾身来为她换掉茶水,又见他眉眼间的温柔之色和从前的教书匠别无二样。
换完茶,蒋江樵提醒:“吃点东西。一会儿怕你没胃口。”
这话在半个小时后杜允慈才真正明白意思——
几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驱赶两辆牛车来到他们面前。
蒋江樵特地告诉她:“山贼窝见不到,山贼可以看看。”
杜允慈打量他们身上的粗棉麻布,只觉他们和乡下的普通庄家户别太大区别。
继而蒋江樵示意两辆牛车上的分别载着的两口缸:“送你的新婚礼物。”
杜允慈瞅着两口缸眼熟,貌似腌菜用的,不由勾起曾遭山贼绑架的旧事。
她突然想问清楚蒋江樵。
这时两口缸上盖着的黑布被揭开。
只见凸出来缸口的两颗圆球状的东西,血肉模糊。
风吹过,送来浓重的劣质香料味,也送来掩盖在香料味之下的腥臭。
杜允慈下意识捂住口鼻,欲仔细辨认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