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西峪,谢谢你为我种的花,我很喜欢。&rdo;昙儿漫步在百花园中,如玉藕般白皙透骨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一朵朵娇嫩的花蕊。
西峪行在她身后,虽只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他也很满足。
&ldo;西峪,你记得嘛,在那一年的百花盛宴上,我曾问过你喜欢什么花,你说你喜欢昙花。为你那一句话,我开心了很久,日日夜夜睡不着。&rdo;那一刻,她庆幸她是一朵昙花,她也只想做他喜欢的那一朵花。
&ldo;花族女子千千万万,我偏痴爱你这一朵仙昙。&rdo;西峪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爱意。
昙儿眉目倩笑,望着他燃烧着如火焰鸿烈的痴眸,她忽然之间很想靠近,很想拥住他,抱住他,吻住他。
艳眸中是焚烈的渴望,她企图靠近,却一次次被无情地弹回来。迷惘中是他焦灼的眼,涌出如血般红烫的泪。
&ldo;西峪,我后悔了,我不要只与你远远地相望,我要破了魔天水镜。&rdo;她终于认输了,她再也无法忍受每天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却不能靠近一步。
&ldo;好,我们一起找幻影神镜来把它打破掉。&rdo;西峪知晓她要去做什么,她要去找幻影神镜。可老翁君一听却被气炸了。
&ldo;小昙昙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里给抢回来,你现在又要回去送死,你觉得老翁君我还能救你几回啊?&rdo;老翁君气得来回踱步。
&ldo;老翁君,昙儿现在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了,你就不要过多担心了。&rdo;
翁君怒得大吼:&ldo;我能不担心吗?你一去不复回,以后谁来给我酿兰花酒啊?&rdo;一想到这,翁君更是气炸了肺,他陪她来这鸟不生蛋的荒原,一连个月都没喝到一滴酒,都快自己的酒瘾给蚕食鲸吞了。
&ldo;老翁君,曼莎城有酒啊,只不过是没有兰花酒而已,其他类型的酒还是挺多的,你不用担心没有酒喝。&rdo;了音见他唠叨了半天,就是因为怕没酒喝才不同意昙儿和西峪去寻幻影神镜。
枘方听着都无语,酒这种东西西域怎么可能没有呢?不过,就单这兰花酒,还真是没有。
老翁君怒瞪他们俩:&ldo;大人说话时,小孩能不能别插嘴。&rdo;了音和枘方顿时语塞,脸上憋屈得一青一紫的。
昙儿忍不住笑了声:&ldo;你们别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了,这幻影神镜我是一定会去寻的,哪怕葬身迪孚炼狱,我也甘愿。&rdo;
了音和枘方垂下了头,翁君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浮屠一直劝蕊儿离开迪孚炼狱,可蕊儿死倔着不走,又在狱中兜了一圈,仍就什么也没有找着。浮屠一直在她耳后叨嗑个不停,听得她耳朵都快炸开了。
&ldo;你就那么想让我走?&rdo;蕊儿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浮屠别过脸去,不敢与她正面相觑。
&ldo;我只是不想你遭遇不测,这个地方你本就不该来,早些离开对你来说是好的。&rdo;浮屠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但眼睛里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蕊儿置若罔闻:&ldo;担心什么,我堂堂花中之王,哪个怪物敢伤我呀!&rdo;蕊儿拍拍他的肩,叫他放松些。
第五十章如海之情
蝶衣和簌尘走到了天城边界,界上驿馆遍地,大街上人来人往。临海之地船只遍布,每一个木作的舶上坐着一两个身擐蓑衣和斗笠的船夫子,几个俏皮的小娃子在海边上拾贝壳。
红日半进崦嵫,余晖把大地妆饰成一片红霞,海岸城上的村庄时时传来袅袅余音,像是有谁站在崖山上吹一支海箫。
蝶衣和簌尘坐在一家驿馆前品茶,店小二忙来忙去地擦桌子。时不时地有两三个行人来讨腕水喝,或者点上一盘甜品,歇一会儿后又继续背包前行。
&ldo;许久未出天城了,忽然之间觉得人间还是挺宁和古朴的。&rdo;簌尘玉指执着一杯茶,温笑地说。
&ldo;你以后如果在天城呆闷了,都可以出来透透气,说不定那时无双,禺生,櫀樱,还有洛雪也会在呢。&rdo;
簌尘望着她,瞳眸里闪烁着温润如泽的光芒。不管在何时何地,簌尘给人第一种感觉都是温和雅善。便是这一种寻常人不曾有安谧之韵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ldo;以后我们总会分开的,恐怕是再聚到一起了。&rdo;想到这里。簌尘眼里的眸光又不禁地黯淡下去。
蝶衣不像他那么悲观:&ldo;可是不管分隔多远,我们有缘自会相聚的。&rdo;
簌尘看向她,只温柔地一笑。
街上行走各种各样的旅人和归人,个个茶馆饭寮依次闭户。
蝶衣和簌尘刚起身,一个花胡子老头推着一辆架着几样小饰品的木轮车蹒跚而来。海风吹得他白花花的长胡子飘来飘去的,在璨丽的黄昏下仿佛染了一层金粉般耀眼。
一对俊婧女携手奔来向老头子买一串贝链。那两个人让人一看便知是一对情侣。俊丽的男郎为他心爱的妻子戴上那一链金灿灿的贝子。女孩握着贝链,娇美的脸上是满满的幸福。他们手牵着手慢慢走远,直至没入了人海中。
簌尘和蝶衣站在原地,望着那两抹渐行渐远的人影,彼此之间尴尬地相觑一笑。
老人走到他们身前,停下车来问:&ldo;二位也要买东西吗?&rdo;
蝶衣连忙摆摆手说:&ldo;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不买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