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是一个将近二百人的企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里的&ldo;能人&rdo;很多,竞争可想而知。只有不断的上前不断的努力才能一直突出,才能让人看到,才能不会被淹没。势利就像一个染缸,只要进入这个染缸里就会被染色,红的黄的蓝的,五颜六色五彩缤纷。
公司位于商业街道的中央,二十五楼。上班需要排队上电梯,如果不想迟到那就比上班时间早半个小时。宋元之前并未有这样的体验,前公司的同事很是羡慕位于这个高楼办公的人,现在在宋元看来,这是一种苦楚才是。
宋元在上一年国庆时去过云南丽江,丽江给她的感受是安逸。当一个人去过一些地方感受一些风土人情之后就会对比,想着自己到底适合哪一种生活节奏。年轻人在该在的年纪做该做的事儿,无可厚非地是生活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周一上班,宋元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些零散的同事到了。有些人已经吃了早餐,拿着一杯咖啡走进大门。他们说说笑笑打招呼,然后坐到座位上开始忙碌一天的工作。宋元望着他们,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融入这个集体,仿佛这里为他们而生。经理的位置是在她位置的后面,隔着透明的玻璃。
宋元坐到位置上,打开电脑,桌面上的植物焉下去了。她怔怔地看着它出神,几秒钟之后,她才站起身来,去给它添加水分和营养液。弄好之后,整个大办公室几乎坐满了人,大家已经陆续到达办公室,他们千篇一律的工作步调,每天应对的工作几乎一样,那些焦头烂额的事情都堆积到了经理这个岗位上。这让宋元对经理有些同情,不过这也是难免的,经理之所以为经理,他的应对能力和处事能力就必须不凡,如果遇到事情就手忙脚乱,那就难免落人口舌。做到某个位置,就必须有这个位置的资格。
&ldo;小宋,经理今天来上班吗?&rdo;一个八卦女同事跑过来问她。名义上,宋元是业务,实则是经理的助理。
宋元回头看了一眼透明玻璃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上班时间,里面还没有人,经理没有来。宋元摇头:&ldo;我不知道,他没有说不来,也没有说来。&rdo;
八卦女同事努努嘴:&ldo;他不来签字,我怎么出货呢。&rdo;
宋元听到她抱怨的语气,没有说话。
随后,八卦女同事又小声问:&ldo;小宋,上次你和经理出差怎么样了?听说谈得还不错?&rdo;
听说?听谁说?她还是经理?这是要套话的意思么?哎,宋元有些无奈,掂量了一会后说:&ldo;经理说,这是一个好的项目。&rdo;当然,这是经理的原话,她没有瞎掰。至于其中的意思,让他们自己猜测去吧。
八卦女同事还是不死心:&ldo;这么说,真的谈下来了?好像是两千万的项目吧?经理说有让谁去跟吗?&rdo;
宋元看着电脑屏幕,恍惚明白,后面的这句话才是重点吧。经理的项目一直很大,有时候他无暇分身时,他会把自己本身的一些大项目让给底下的人去跟进。这样的事情也出现过好几次,分派到手的同事几乎可以超额完成年度任务。宋元抬起头来看着前方,望见几个人也正在看着她,她的心里有些反感。随后淡淡道:&ldo;这个我就不清楚了。&rdo;
八卦女同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正好看到经理从拐角处出现,她连忙晃身离开了。宋元看着此刻的经理,她根本分不清这样的经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有时候他在众人面前是闪闪发光的香饽饽,有时候也是被人嫌弃而埋怨的对象。宋元不知道这样的职场氛围是否可喜或是可悲?只是她瞬间觉得这样的经理,身边带有这样的一帮人是他的悲哀。
宋元进入公司半年,也了解过上一年的销售额。上一年,经理一个人的营业额达到整个部门的二分之一,也就是说他一个人顶得住了一个部门。宋元的脑海中就会有很多个想法,第一,是部门的职员不上进不思进取而造成这样的落差么?第二,如果不是职员问题,那么是经理的能力很大,让他达到以一抵十的强大趋势么?第三,经理会把一下大项目分出去,那么意味着他的业绩会少一下,职员会多一些。可如今还是会造成这个鲜明落差,是经理还是职员?第四,还是说,这个职场中就像一个三角阶梯,三个阶段:底下的大众,中间的精英,上面的精锐,这彼此之间都是隔有一条横线,想跨越这条横线,几乎是不可能?
当然,宋元的想法只是脑袋在空闲的时候想象出来的,人心到底如何,她并不想去评价。当别人发现有人侵占了他们的土地时,不管是奴隶还是士兵都毫无顾忌的驱逐和打杀。有些人的戒备非常强,不允许任何人接触自己的领地。这个问题,她也明确感受到了。
同部门有一个同事,姓欧,大家都称呼为欧姐。她是公司的老人,也有一个响亮的名称叫&ldo;销售一姐&rdo;。她所做的业务也是大项目,虽然不能与经理相匹敌,但排名的话,她估计可以跟在经理后面。只不过她花费在家庭上的时间比在工作的时间更多,如果她可以分配得更好的话,或许她的业绩会更好。
宋元与欧姐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就单单几次的接触下来。她发现欧姐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也是一个捍卫自己领域十分要强的人。只要有人无意间碰触了她的领地,她绝对会与之撕咬,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以至于她与经理的关系十分敏感,这让宋元明白一句话,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