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偷眼,见他脸黑如碳,便道:“又或许是亲人送给他的物件。”
梁二看他一眼,松开手。
紧绷的头皮终于松弛,小郎松了口气。
梁二还纠结,道:“你说他耳根红了,亲人送的东西,他耳根红什么。”
他冷冷盯着小郎,如饥肠辘辘的蛇盯着肥美鲜嫩的青蛙。
小郎浑身冷汗,只能道:“或许那东西是他贴身的,不好与别人说吧。”
梁二点头。
这倒是能解释的通了。
他站起来,垂头打量小郎道:“你还挺机灵,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吧,你觉得自己值多少石粮?”
小郎抬眼,可怜巴巴,“我家就我一独苗,你要多少,我阿耶都会给。”
“独苗啊,”梁二啧了声道:“那个姓莫的姨娘怀的可是男胎,莫非是你们不想有人出来碍眼,便想法把人弄落胎,嫁祸给莫大?”
“怎么会,”刘大郎急忙否认。
梁二呵笑,道:“你不用怕,我既不是县令,也不是公差,你们家的烂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刘大郎呵呵干笑。
老实说,这事就是秃子脑袋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不过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可就不大好了。
溜达在顷刻间改了主意,为了家中和平,他觉得还是把这些人带离这里为好。
他瞄着收拾佩刀的梁二,道:“只是,好叫你知道,我阿耶治下这里,本就极小,每年的收成仅能自给自足,将军若要大批粮食,不如去百里外的武安县。”
梁二笑了声,转头就是一脚,道:“我说你机灵,你就给我抖机灵。”
他道:“你当我傻,是不是?”
“你也说了百里之外,等我过去,那边早就张好了天罗地网,等着逮我们,是不?”
他抬脚要踹,柳福儿刚好进来,道:“都收拾好了,这就能走了。”
梁二道:“不急,他阿耶是县令,正好可以从这儿弄粮。”
“不行,”柳福儿道:“这地方不大,富户有限,粮铺药铺拢共就那么一两个,要是咱们把粮都弄走了,这里的百姓吃什么?”
柳福儿可不想无数人戳着脊梁骨,骂娘。
梁二挑眼。
他们吃什么,关他什么事。
刘大急忙道:“我娘舅在武安,那里是个大县,肯定够你们所需。”
“你是不是找死,”梁二目露凶光,抬手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