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昌珉将后宅甩出去,自己偶尔住这里。
今夜天格外黑,风尤其冷,后宅的第三进广厦,雕梁画栋。
左边一间卧室,墙角点了两支大红烛,像是闹洞房。贺刺史每个月都要洞房几次。
卧榻极大,长宽将近三米,上面能滚好几个人,还能横竖打着转滚好几圈。
卧榻顶上几根横梁,挂着粉红的纱帐。周围有一些单纯的人看不懂的东西。纱帐内则是白花花三个缠在一起。
贺昌珉在中间,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皮肤好白、细腻有光泽,略有些发福又恰到好处,若是一头猪,一定能当宠物。
贺昌珉今晚睡得很不安稳,翻个身又压了美人。
两边的美人同时睁开眼睛,一模一样的脸分明是双胞胎,眼里闪着秋水光,赶紧伺候刺史大人。娇滴滴的美人技术很娴熟,又是双胞胎。
贺昌珉却有些粗鲁的将她们踹开。双胞胎以为伺候的不好,赶紧扑上去更卖力。
贺昌珉半推半就一回,脑子清醒一些,心头更烦闷。
他再次将双胞胎踹开,起床拿一件长衫披着,出了门来到天井:“几时?”
前边屋顶一高手回答:“五更。”
贺昌珉皱眉,困倦提不起劲儿,又睡不着:“曹舒焕和曹漭怎么样?崇州有消息吗?”
高手应道:“暂时没有。曹漭那小子玩的很开心,别的本事没有,赌好像有些天赋,各种赌技一学就会,现在不用管,他自己从早到晚就惦记赌。”
一阵风刮来,长衫掀开,贺昌珉春光乍泄,冷的打个喷嚏。
贺昌珉紧皱眉头,抓紧衣衫,见苏绍珣打着灯笼匆匆而来,又打个喷嚏。
苏绍珣一头薄汗,风一吹也打个喷嚏,急忙说道:“出大事了!昨儿暴雨我家那个和四当家去找秦七报仇,全军覆没。半夜好像真杀到水泊,几人在外边却听到投降不杀,又听到给大当家报仇。”
贺昌珉一愣,手一松长衫被风吹走,冷的打个哆嗦。
苏绍珣看看他身上,心想一个小老婆死了,还能收几十个更年轻漂亮的小老婆。
一美人从屋里出来,服侍贺昌珉穿上衣服,又给他一杯热茶。
贺昌珉吃了茶缓过劲儿,盯着苏绍珣:“你说真的?水泊不是有好多高手?”
苏绍珣身后跟来一个亲兵,低头回话:“几人听到的一样,派人进去看,却一个都没回来。”
贺昌珉下令:“再去,立刻查清楚!”
亲兵和刺史府的高手都动起来。能轻易杀了大当家,对刺史府就是威胁!这种事儿不能掉以轻心。有些人还在猜测,亲戚是墨国公、庄家的战神。
一个熊孩子匆匆跑来,七八岁的年纪眼神已经开始淬毒,紧紧盯着苏绍珣:“你说我娘怎么了,是不是被秦家三兄弟杀了?”
苏绍珣喝道:“没你的事儿!赶紧滚回去!”
熊孩子发飙:“苏绍珣你是个王八蛋!利用我娘和我舅父,现在我娘死了,你得意了!告诉你,我要报仇!不论是谁,害了我娘就该死!”
苏绍珣吓一跳,一巴掌扇他儿子,在他稚嫩的脸上留下四个手指印。
熊孩子站那儿让他扇,阴毒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他嫌弃他娘是悍妇,他什么都知道。
苏绍珣更恼怒:“你莫非还想弑父!”
熊孩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冯翼湖边独院、公主的行馆,卧室内红烛高照、人未眠。
巨大的卧榻上红纱帐荡漾,杏黄的薄被卷成一团,遮不住春光。
安乐公主把几个人都大战一场,最后趴在郁冬身上,薄被在她身旁,半遮半露。
郁冬将公主头发理一理,拿毛巾给她擦汗,盖上被子,她才十七岁,累了闭上眼,还有几分温柔女儿味。就像他女儿,他目的达到了。他本来就不能独占她,多拉一些人上榻,正好给他分担压力。
郁冬想得很开,能占有她的心,虽然她心里老惦记别人,可惜得不到。
安乐公主休息片刻便睁开眼,她睡不着,看着郁冬的脸,很愁闷:“现在怎么办?我说了要去救他,昨儿雨却那么大。”
郁冬抬头看门口,一个内侍推门进来。
内侍低着头,不愿看榻上,声音尖细像鸟叫:“刚得到消息,秦家三兄弟杀上水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