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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迟屿点点头，如果真是一个小学，他肯定有印象。

&ldo;哎你知道吗?&rdo;他往程央那边靠过去点，&ldo;我小的时候，长的特别丑。&rdo;

程央转过来看了他一眼，&ldo;……&rdo;

&ldo;真的。&rdo;迟屿笑，&ldo;见过的都说丑，尤其我那时候还跟付进一个班，走一块被他一衬托，就更显的丑了。&rdo;

以迟屿现在的五官加上一米八几的身高，再怎么划也划不到丑那一类里，很难想象七八年前还是小学生的他，能给人这么强烈的反差，程央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迟屿让他等等，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不是谦虚是真的很丑，他专门跑楼上他房间里，找了张他以前小学的毕业照过来。

为了让程央能看的清楚点，他特地用电筒光给自己丑陋的五官打了个高亮，&ldo;我们班男生都在这了，你猜哪个是我?&rdo;

程央看过去，从最后一排看起，一眼扫过到第二排，很容易就发现了付进，在周围一群晒的乌黑的小男生里白的尤其扎眼，而且颜值十分过硬，茫茫众生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直接打败和他同一排站着的几个女生，已然是一颗茁壮成长的草。

跳过他，再往前是第一排老师旁边站着的几个男生，程央指了指其中的某一个，&ldo;你?&rdo;

&ldo;卧槽?你怎么认出来的?&rdo;迟屿有些惊讶，但凡是见过这张照片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说跟他完全不像，程央是唯一一个这么快就认出来，还认对了的人，仔细想想这背后的可能……不得不说有点伤自尊，是现在帅的太不明显了，还是以前丑的点都还在?

&ldo;这里。&rdo;程央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看着他，&ldo;你一生气，这里就会皱起一个很小的窝。&rdo;

&ldo;……&rdo;迟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般人生气这里都会有些肌肉收紧，不挺正常的吗?难道是他的窝跟别人的窝不一样?

他正想叫程央生个给他看看区别在哪，一抬头看到他，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ldo;怎么我经常生气吗?能让你把这么小的细节都记下来?&rdo;

&ldo;那要问你了。&rdo;程央说着往他那看了眼，有些无奈，&ldo;就我们认识到现在，数数你发了多少回火了。&rdo;

&ldo;你别总惹我，我有那么多火发吗?&rdo;迟屿不满的说，虽然怼了回去，但到底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他啧了一声，&ldo;我这明显是太晒了好不好?&rdo;

&ldo;嗯。&rdo;程央喝了口酒，点头，&ldo;你长得丑你说什么都对。&rdo;

迟屿：&ldo;……&rdo;

&ldo;靠。&rdo;迟屿笑着倒在椅子上，&ldo;就冲你现在跟我说这话，我又能发次火你信不信。&rdo;

程央拎着酒瓶晃了晃，低头笑了起来。

照片里的人确实跟他不太像，变化挺大的，但要说丑肯定没有，长开到变成现在这副棱角分明的面孔并不是无迹可寻。

迟屿看了他一会，程央头往另一边偏着，下颚线崩的笔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非常养眼。

&ldo;哎，你小时候长什么样?&rdo;他其实是想问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干净清秀，但没好意思就这么直白的问出口，毕竟以前还嫌弃过人丑。

&ldo;还行。&rdo;程央说：&ldo;没你丑。&rdo;

&ldo;……&rdo;迟屿有些后悔给他看照片了，他预感这可能会成为接下来程央用来回报他总说他成绩差的点，还是他自投罗网亲手送上去的。

&ldo;我……可能长的更像我爸一点。&rdo;程央手指在瓶口摩挲了一圈，&ldo;他和我叔叔，就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是双胞胎，不过两个人不太像，我爸优势更明显一些。&rdo;

迟屿看着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ldo;你爸他……为什么走?&rdo;

上次他说走了，他记得他没说原因。

&ldo;赌博。&rdo;程央说：&ldo;欠了一屁股债，他要不走，就会有人来要他的命。&rdo;

迟屿想到过可能是因为一些不负责任的理由，赌博也算是其中一种，倒没有特别意外，&ldo;欠了很多吗?&rdo;

&ldo;多少我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rdo;程央说：&ldo;以前高利贷来家里要钱，每次说的数目都不一样，反正一次比一次多就是了。&rdo;

迟屿好像突然忘了一个事实，忙问：&ldo;最近还有来过吗?&rdo;

程央摇头，&ldo;他跑了以后他们来过一两次，家里都是老弱病残，能有的也早被他搜刮走了，居委会过来协调了几次，后面就不了了之了。&rdo;

&ldo;什么时候的事了?&rdo;按真实的年龄算，程央才刚满十七，法律上虽然规定像他这样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作为主要生活来源的，可以视为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但怎么说他都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学生。

&ldo;三四年前吧，那时候我爷爷还在，没用我出面。&rdo;程央说的很平常，就好像这些都不是他曾经经历过的，而人对于艰难困苦的习惯，一部分是因为麻木，还有一部分，是真正做到了内心强大后的无所畏惧。

程央虽然一直都过的不够宽裕，但迟屿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在面对生活时超出常人的坚韧。

&ldo;其实你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rdo;迟屿说：&ldo;他在，你反而可能过的更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