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真没指望亓星子在法务上给他做什么实事,但貌似对她的学习能力确实很有信心,给她找出一个案例,然后让她照着那个案子的样子,制作证据清单。
亓星子觉得他手头这个案子很多证据就很迷幻:“这个情况说明有法律效果吗?法官会因为其他兄弟姐妹情况好就给他们家多判点?”
“当然不可能,该怎么来怎么来,”缪伦自己已经在电脑上看起了材料,“现在他们最大的争议就是这个以前的约定能不能做凭据,我给刘建良他们一家代理,当然要主张不合法,事实上也确实没被公证过,按继承法,只要老人没有正式遗嘱,那就是继承人平分。”
亓星子草民心态起来了,阴阳怪气:“你当事人一家子不是很厚道啊。”
“杀人犯还要请律师呢,我这点算小打小闹了。”缪伦比她更阴阳怪气,“我现在就指着他们家那违建赶紧拆了,母女俩缩一房间去抱头痛哭,那我也爽了。”
“呵!出息!”亓星子无话可说,她还不至于天真到让缪伦故意败诉来惩恶扬善,必须就算外行也知道律师都有kpi,现在她和他在一条船上,他胜率高了,她奖金也多。
整理的时候她又把资料都看了一遍,忽然灵光一现,问道:“对了,那你见过刘建良没?”
“废话。”缪伦盯着屏幕。
“在哪见的,他不是跟老婆孩子分居了吗?”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缪伦有些疲惫的转头,捏了捏眉头,“哎,你为什么偏偏干过记者呢,真能问。”
“这瓜搁谁都会想多问两句好吗?”亓星子叫屈,“和我当过记者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材料里他们还说自己家庭生活‘虽然清贫但很美满’这不明摆着睁着眼说瞎话?”
“这你管那么多呢,我打的又不是他们的离婚案,”缪伦喝了口水,有些不耐道,“刘建良六年前就在外面认识了现在的相好,相好老公去的早,自己做生意的,拉扯大了儿子,有房有事业,什么都不图他的……就这么好上了呗。”
“原配呢?原配没闹?”
“废话,你看这对母女是好打发的吗?但六年前我又不认得他们,我问那么多干嘛?他们现在是一条战线,突然美满了行不行?”
“……”亓星子明摆着欲求不满,可缪伦显然也没有更多瓜可给,她不由得暗恨这个新老大是个笔直的直男,只能认命,嘟着嘴坐正,继续干活。
缪伦瞥了她一眼,忽然道:“你明天来好歹记得带个杯子,烧水壶我有,笔和本子我会给你,然后……”
“知道知道,我上过班的!”
“……好吧。”缪伦也气鼓鼓的转回电脑前。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缪伦不停看材料,亓星子假公济私看各种案例中度过,气氛颇为沉闷,直到酥酥乐呵呵的冲进办公室:“哦!下班咯!啊呀,你们都在呀!缪哥,你终于招人了!”
亓星子和缪伦几乎同时松了口气,缪伦笔直的腰一弯,却没搭腔,只能亓星子去应付,她笑着问:“这就下班了?”
“嗯嗯!刚开完会!啊对了!”酥酥乐呵呵的,“我就说姐姐你眼熟,原来就是昨天的女主啊!可惜昨天我不在,否则我准一眼就认出来。我们刚才开会还提到你呢!”
“哦?说我演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