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发觉任何不正常、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那双蓝眼睛睁大了。
“哦,没有,督察,一点都没有。一切都跟平时完全一样,所以我才觉得好可怕。”
“上星期呢?”
“你是说辛明顿太太——”
“是的。”
“哦,太可怕——太可怕了!”
“是的,是的,我知道。那天下午你也不在家?”
“对,如果天气好,我通常下午都带两个男孩出去。我记得那天早上我们在家里学习,下午去荒野了——路很远。我本以为回来晚了,因为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辛明顿先生正从办公室方向走来,而我还没烧水呢。可那时候才四点五十。”
“你没有上楼去看辛明顿太太?”
“哦,没有,我从来不在这时候去看她,她通常吃过午饭就休息。她有习惯性神经痛,经常吃完饭发作,格里菲斯医生给她开了些自己配的药,她吃过药就躺在床上,希望能睡一会儿。”
纳什漠不关心地问:“那么,没人把信拿上楼给她了?”
“下午的邮件?哦,我会去检查信箱,然后进门的时候顺便把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般辛明顿太太会自己下楼来拿信。她不会整个下午都睡着,通常四点就起来了。”
“那天下午她没起来,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有,我从没想过会发生什么事。辛明顿先生在客厅挂外套的时候,我说:‘茶还没好,不过水快开了。’他点点头,喊道:‘莫娜,莫娜!’——辛明顿太太没有回答,他就上楼到她卧室去了。那一幕一定让他震惊不已。他叫我上楼,告诉我:‘把孩子带远点。’接着他就打电话给格里菲斯医生,我们完全忘记壶还在炉子上,结果茶壶底都烧穿了!哦,天哪,真是太可怕了,她吃午饭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
纳什突然说:“你怎么看她收到的那封信,霍兰德小姐?”
埃尔西·霍兰德愤怒地说:“哦,我觉得太卑鄙——太卑鄙了!”
“是的,是的,但我指的不是这个。你觉得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埃尔西·霍兰德坚定地说:“不,我认为那不是真的。辛明顿太太很敏感——真的非常敏感。任何事都能让她紧张,而且她非常——嗯,特别。”埃尔西红着脸说,“那种——我想说那种卑鄙可耻的事,都会让她受到很大的刺激。”
纳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你有没有收到过匿名信,霍兰德小姐?”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收到过。”
“你肯定吗?等一下,”纳什举起一只手,“不要急着回答。我知道,收到那种信让人很不愉快,所以有些人不愿意承认。可是在这个案子里,我们必须了解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信上谎话连篇,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