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哦,我肯定疯了,忘得一干二净!我仿佛身处一个远离现实的世界,只和我所创造的东西共存着。
“老天!”我轻呼一声。
但我发现,最后一班火车已经开走了。
“你坐着别动,”我说,“我去打个电话。”
我打电话到卢埃林租车公司,订了他们那里最宽敞、跑得最快的车,并要他们尽快赶过来。
然后回到梅根身边。“最后一班火车已经开走了,”我说,“我们改搭汽车回去。”
“真的?好棒啊!”
她真是个好孩子,对一切都那么容易满足,不多问,不惹麻烦,欣然接受我所有的建议。
车来了,的确又宽敞,速度又快,但我们抵达林姆斯托克的时候仍然很晚了。
我的良心忽然感到一阵不安,于是说:“他们或许已经派搜索队到处去找你了!”
梅根却表现得心平气和,有些茫然地说:“哦,我想不会,我常常一出门就不回去吃午饭。”
“可是,亲爱的孩子,你今天可是下午茶和晚饭都没回去吃呀。”
幸好,梅根受幸运之星庇护。辛明顿家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梅根要我开车绕到屋后,然后用石头打洛丝住的那个房间的窗子。
不一会儿,洛丝出来了,看得出她尽力压抑着惊呼和颤抖,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哦,刚才我告诉他们你已经上床睡着了,主人和霍兰德小姐(说到‘霍兰德小姐’时,她轻哼了一声)很早就吃完晚饭,出去兜风了。我答应照顾两个男孩。柯林一直在床上闹腾,我上楼去育婴室哄他时,好像听到你进门的声音了,可下楼来又没看到,就以为你去睡了。所以主人回来问起你,我就这么跟他说了。”
我打断她的话,说现在最好让梅根去睡。
“晚安,”梅根说,“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是我这辈子所度过的最美好的一天。”
坐车回家的路上,我仍然有点昏昏沉沉。最后赏了司机一大笔小费,并问他要不要在小弗兹留宿一夜,但是他更想连夜赶回去。
我们正交谈时,大门开了一道缝。司机一走,门立刻被用力拉开,乔安娜说:“哈,你总算回来了,是不是?”
“你在替我担心?”我问,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乔安娜走进起居室,我跟在她后面。三脚火炉架上放着咖啡壶,乔安娜给自己倒了些咖啡,我则弄了杯威士忌苏打。
“替你担心?不,当然不,我以为你决定在城里住一夜,狂欢一下。”
“的确可以说——我狂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