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站在船头,冰凌站在船尾,两个女人不同的气质让李淳风频频转头。
一个温婉绰约,淳朴如兰,一个冷酷性感,没错,即便一身的军装在身,冰凌仍然很有料,她的上衣在腰间随意系成一个结,露出可爱的小肚脐和纤细的小蛮腰,长发张狂飞舞,眼睛锐利如冰锥。
铁驳船上只有一个遮挡大太阳的篷子,天刚刚蒙蒙亮,水面上雾气阴霾积压,凉气氤氲。
船老大也一声不响,蹲在舵前谨慎注视两面水域。
“你那条枪是美式的?”李淳风坐在一只木头凳上看向冬。
“是。”冬转过身,取下肩头的枪,抛了过去。
“保养的不错,有年头了吧。”李淳风检查一遍枪膛,这是杆很普通的单发步枪,枪托木头油亮,枪管上有一点点的锈迹。
“我父亲留下的。”冬说。
“你是缅甸人?华夏语说的这么好?”
“我父亲祖籍滇南。”冬接过她的枪,又背在肩上。
“那也算半个老乡啊,你们这里人人都有枪?”李淳风兴奋地说道。
“不是。”冬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不多说,也不解释。
“你知道美丝路吧?”李淳风这话让冰凌也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她脸色不善问道。
“听说的。”李淳风随口回答。
“你要去那里?”冬也问。
“对。”李淳风点点头。
冬没有回答,纱巾后面的眼神在他身上注视了一会儿,又转向了大江。
冰凌多看他一眼,也转身望向身后的水面。
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出屁的女人,还真让人头疼。
李淳风不由怀念起潘如烟、郑佳涵她们,如果她们俩在,一定不会是这样冷清的场面。
船行两个小时,他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玩手里的匕首,三把军刺,两只在军靴外插着,一只藏在腰部,这东西杀人比蚌壳好使多了,但需要用顺手才行,所以他不停地耍着,寻找手感。
“到了。”前面的河道旁,有个小小的渡口,几条渔船和铁壳船零零散散停在那里,绿林中伸出一面旗子,那就是缅方的边防哨所。
在这里,完全就是异国他乡的领土,李淳风踏上石板的时候,环望四周,就有一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陌生感受。
冬走向哨所,和当地的守卫说着缅甸话,很快他们就被放行,进入这个简陋的地方。
住宅完全是竹子和木头搭建的土寨,穿着军装的守卫零零散散聚在一起谈天,大声说着什么,比起对岸的红旗坪哨所,这里一点不像军方的营地,给人的感觉散漫无章、没有军纪。
从最大的那处竹寨里走出一个军官,黑瘦黑瘦,口中操着流利的华夏语伸出手来:“我是潘,很高兴和华夏军人合作。”
冰凌礼节性地和他握了下手,说道:“潘少尉,他们来了没有?”
“已经到了,我叫他们出来。”潘笑了笑,冲屋里叫了一句。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快速踩踏竹梯,十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奔出营地。
他们脸上涂着黄绿交织的油彩,一身草绿色迷彩服,军靴锃亮,胸前挂着冲锋枪,有人背着大包,有人背着通讯器,他们中为首的竟也是个女人。
“你可以叫我露,这是班,白,倪,西,玉……”女人的长发包裹在迷彩头巾中,露出几缕黑色,大大的墨镜罩住半边脸,嘴唇很艳,她的迷彩服只有背心,胳膊完全露在外面,但有一副皮手套,一杆冲锋枪挂在脖子上,彪悍狂野,黄铜色的子弹链条从肩头斜挎到腰部,在初升的阳光下刺眼辉煌。
“为什么你们的名字都是一个字?”李淳风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