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直接穿着校服上台,领班帮忙拿了套服务生的衣服,陈雩换下校服,穿上白衬衣、西装裤,脖颈处系着领结,头发抓了抓,拨弄得稍微蓬松,低头时,发丝会微微遮住眉眼。
在三角钢琴前坐下,陈雩背脊挺直,按下第一个音后,流畅的音乐就从他指尖下流淌出来。
柔和的灯光打下来,陈雩半张脸笼在光晕里,衬得眉眼越发温和、精致。
不少客人停下动作,纷纷看向他。
一曲温柔治愈的《卡农》结束,是整齐划一的鼓掌声,陈雩在听众赞赏的目光下,仓惶站起来,不好意思地鞠了个躬,匆匆下台。
《卡农》不算很难,但陈雩已经证明他的八级是真实不夹杂水分的。
领班很满意,觉得自己捡到宝。
“每周六、周日,晚上六点到九点,三个小时,时薪一百五,周结。”
“谢谢您。”
从餐厅出来,陈雩开心的转了个圈,一双笑眼弯着,像极现在天上挂着的新月。
能赚钱,就能替妈妈分担了。
妈妈能不那么辛苦。
陈雩的这份喜悦,也传达给了小十七。
自闭半天的小十七重新冒出来,“亲亲你真棒,我不生你气了,我要表扬你!狠狠表扬!给你积分奖励哦。
现在有两积分了,再接再厉!”
陈雩抱着书,抿着唇,笑得很满足。
“小十七,我还是第一次可以向别人分享喜悦。”
从前,他每次觉得开心了,都只有自己开心。
没人可以分享。
这次,有小十七。
夜风很轻,陈雩脚步有几分轻快,忽然,他感觉自己头顶被轻轻碰了下,一触既离。
“小十七?”
“是的呢,亲亲。”小十七说,“其实,你可以考虑,跟谢朗说说,亲亲你想哦,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借此机会跟谢朗联系啊!
这一点一点的,可不就能建立起革命友谊了么!”
陈雩刷卡上车,在后排找位置坐下,手指摩挲着书封,想起刚刚和小十七的谈话。
告诉谢朗吗?
谢朗是给了他联系方式,也说随时随地可以找他。
可应该怎么说?
开头就说“我晚上很高兴”吗?
陈雩皱着脸,这样开口好奇怪。
他拿出手机盯着谢朗的号码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算了吧。
买到适合自己难度的习题集,陈雩晚上满足的刷题刷到12点,足足用掉二十几张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