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没有回家,而是坐了一艘画舫沿着秦淮河游荡,因太子朱瞻基厌恶风月场合,随着他年纪渐长,秦淮河已经没有前几年的鼎盛了,有远见的官员早已轻易不肯公然来此寻欢作乐。
当然游人依然如织,十里秦淮乃如今天下第一名胜,比之西湖有名多了。遇到了好景致,徐灏便吩咐船家停船,远远欣赏一会儿。
八月天气,正是柳树摇风,桂香飘月的时节,天上一片青霞,映着湖水青一块,紫一块,加上两岸亮如白昼的彩灯,此种画卷难以描绘。
一艘画舫上,沈清儿说道:“那不是徐家三哥么?”
“管他呢。”沈寡妇扇着扇子,“他又不能点你侍寝花钱。还别说,多的是达官贵人好这一口,不行,咱们得追过去。”
沈清儿哭笑不得的道:“行了,人家不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沈寡妇颇为不以为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他家里还不是妻妾成群?”
与此同时,张輗越想越不对劲,徐汶不是傻子,怎么会平白捏造此言来侮辱自己?并且以他的身份,做了也不怕自己报复,当面说出来,不正是当众报了一箭之仇么?
想妻子大苏氏身姿修长,确实天生骨架子大,肉少,只是身子并不寒冷,更别说下面了。而她的贴身丫鬟身体丰满,抱起来暖暖是真的,可是那嘴也没那么销魂啊?
想着想着他自己反倒是糊涂了,俗话说自己的东西不当回事,急匆匆的赶到家。进了卧房不由分说,拉着妻子就要行房,也不管大苏氏情愿不情愿,将她身上的衣服尽数剥开,浑身上下一摸。好似一朵水仙花,但觉寒韵侵人,不见温香袭体。
沈氏嘻嘻笑的说道:“我素来喜寒,刚刚洗了澡,身上怪冻得,你嫌凉让我捂一下。”
“捂个屁。”张輗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伸手在下面一探,果然冷得异常,与平日大不相同,惊得十二分的猜疑。
张輗借故爬起来说我不做了,走出房去。气得准备好了的大苏氏直咬牙。
找到了胖丫鬟从背后一搂,暖呼呼的和以前一样,也是不由分说命丫鬟蹲在地上,掏出了铅笔。
不试便罢,一试张輗顷刻间打了个哆嗦,竟一泄如注,暗道果然不愧徐汶形容的至宝之名。
到了这时候,张輗已经气得要命了。沉声问道:“我不在家的时候,谁来咱家了?”
丫鬟说道:“徐大爷来了,我回道不在家。他就走了。”
张輗冷笑道:“只怕未必肯走吧?奶奶见了他没有?”
丫鬟说道:“他又没进内宅,怎么能相见呢?”
“他会老老实实的走人?”张輗神色狰狞,“你和他近身说话了没?”
“没有呀!”丫鬟仰着头,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我与奶奶时刻不离,奶奶不见面。我自然也不见面,为何会和他近起身来?这话问得好笑。”
张輗不便追问下去了。满肚子怒气发泄不出来,因她回答的时候神色如常。还理直气壮一副要说明白的架势,兼且喷了人家一脸一嘴。
当晚和大苏氏睡在一起,不时拿话去试她,总之有可信的地方,也有可疑之处。
第二天,张輗感觉没脸出去见朋友,索性告了病假。按理说徐汶若是酒后狂言,次日应该有人对他说起发生了什么,论理他一定会马上来家请罪。一旦不来,貌似就证明了非是酒后失言,而是酒后吐真言了。
如此干等了一日,不见人来,第二日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来。
等到了第三天,张輗有些熬不住了,派了个小厮去外面打听打听,要他去问问徐汶他们连日来聚会的时候,说起了他没有。
一个时辰后,小厮回来了,说道:“诸位爷都在一起,只有徐大爷不曾出来,据闻害了什么阴症病,躺在家里无法起身,他们约好了要去探望,不知老爷去不去?”
张輗顿时面色铁青,暗道好你个徐汶,为了报复我,竟做下如此恶事。
怎么报复呢?张輗不是什么善类,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马上派人以妻子的名义,把小苏氏给骗了过来。
小苏氏一来,张輗又将丫鬟叫来,当着她的面在书房,先把经过讲了一遍,怒道:“你给老子跪下,上一次我出门,你到底做了什么勾当,赶紧如实招供。”
小苏氏心里暗暗叫苦,那天杀的怎么能来祸害姐姐姐夫呢?
就见丫鬟叫道:“奴家没做亏心事,老爷凭什么冤枉人?就算奶奶要偷人,难道不怕丫头碍眼?我要做亏心事,难道不怕让奶奶蒙羞吗?”
“混账!”张輗上前把她的衣服全都扒下来,用一根绳子将两手两脚悬空吊起,拿着皮鞭就抽。
好似当年徐汶抽打小苏氏一样,闹得苏氏捂着脸就跑,张輗本来想拉住她进行报复,看见门外的丫鬟婆子们,悻悻住了手。
丫鬟被打的皮开肉绽,哭喊道:“不要打了,我说。”
张輗怒道:“快说。”
丫鬟惨然道:“那日徐大爷进来,确实不曾调戏奶奶,趁着没人,他只拉着我一个人在假山里说话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