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回来时,已经是大半夜了,浑身都淋透了,却是空手而归。叶涛夫妇已经不知所踪,他一路追到了小河镇,把小河镇的客栈都找了一遍,却没见到二人的影子。他心里又担心叶若的安危,便放弃追捕叶涛夫妇折了回来。他相信,只要他回了京都,有的是时间同叶涛二人慢慢玩。
锦儿从那晚上以后,情绪便不稳定,豆豆和李俊林要带她去抓青蛙,她也摇头不去。若是放在平日里,这小丫头早就活蹦乱跳的跑了,哪儿会像现在跟个木偶娃娃一样,凡事都需要人去提那根线?
叶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把种药的大事也丢到了一边,成天每日守着女儿,生怕她出事。叶若尝试用面粉蒸了蛋糕,虽然没有奶油,但是她将水果切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点缀其中,外型上也与奶油蛋糕不相上下。家里的大男人也跟着沾了光,尝了尝这所谓的蛋糕,外形新颖,味道也独特,倒是毕生难忘。
“李二蛋,是不是你皇兄发现了什么端倪,吓到锦儿了?”
“我不是太清楚,不过可以问问豆豆,他们兄妹一直是在一起的。”
叶若想了许久,只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要不然锦儿一直好好的,从云涟的别院回来后就整个人都变了呢?仁王的小女儿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是却是养在深闺的,即使尝尝偷溜出去玩儿,也不该被多人熟识。那反过来而言就是,即使云涟不认识她,但是云涟身边可能有人认出了她。云涟忌惮云灏的权势和兵力,所以才没有动锦儿,只是吓唬了她一下。
真的是这样吗?
云灏将豆豆领回来时,锦儿已经睡了。叶若看着她,恨不得自己帮她承受所有的煎熬和痛苦。这两晚她总是做噩梦,嘴里喊着“母妃”,她除了心疼外,更多的便是吃醋了。
“娘,云叔叔说你找我?”豆豆手里捉着一直大青蛙,一边摸着它冰凉滑腻的皮,一边笑呵呵的道。
云灏闻言,顿时沉了脸,但是又立即转换了表情,一副好爹爹的模样道,“熙儿,不是告诉过你要叫爹爹吗?乖,叫爹爹!”
豆豆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一样看着他,眼睛越睁越大,嘴巴越撅越高,当云灏以为他会叫他爹爹的时候,只见豆豆眼泪突然便从眼里滚了下来,嘟哝着道:“你骗人,我爹爹明明已经死了,呜呜。。。。。。”
“我。。。。。。”云灏瞬间无语凝噎,他这自己把自己埋了的本事还挺强的,要不然为什么他儿子会咒他呢?哎!
叶若安抚了豆豆一番,才打算问他正事。豆豆脑袋里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李春花告诉他“你爹爹已经死了”这句话,现在他还小,根本无法分辨对与错,是与非,谎言与真话。所以,他现在既然接受不了“爹爹活着”的事实,那就等他大一点再灌输吧!
云灏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浑身散发低气压。他儿子不认他,这都是云涟赐的,若不是保他江山,他何苦诈死,最后落得妻离子散?现在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他又想从中插一杠子。
叶若抚着豆豆的背,替他顺了气,把他抱起坐在她腿上,抱着豆豆轻轻的问道,“豆豆,皇伯伯有单独见锦儿吗?”
豆豆抽噎了两声,然后又呜呜的扑进叶若怀里哭。他羡慕锦儿有爹爹,他没有,呜呜。。。。。。
叶若被他的哭声哭的有些心烦意乱,但为了锦儿,还是极力的忍住烦躁,又继续安慰,“豆豆乖,爹爹死了,娘亲再给豆豆找一个便是。三条腿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爹爹还满大街都是?别哭别哭,你想想告诉娘,皇伯伯有单独找过锦儿吗?”
云灏在一旁,脸更黑了,他亲爹就在眼前,她还想去哪儿给他找爹去?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他晚上怎么收拾她,哼!
豆豆可能是听到可以随便选爹,情绪慢慢的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有啊,我一直和锦儿在一起的。”
没有?难道云涟没有怀疑?
“那皇伯伯有对锦儿说过什么话没有?”
豆豆渐渐止住哭声,声音有些哽咽,眨巴着氲满水雾的大眼睛,想了想,好像那晚上云浔哥哥给他们吃糕点的时候,那笑的一脸慈祥的大叔抱起了锦儿,笑米米的说了几句话。
“豆豆可记得他说的什么?”
叶若见他点头,心道果然是猜对了。云涟认不得锦儿,不是还有云浔这纨绔皇子在吗?他平时便口无遮拦,若是不经意说错半个字,怎么能够瞒过老歼巨猾的云涟?很可能,云涟就是这么知道锦儿的身世的。
“他说,他问锦儿在仁王府过的好不好,”豆豆想了想,然后才又肯定的补充道,“嗯,就是这么说的。娘,仁王府是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