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
宫梧桐被噎了一下,紫眸中所看到的河流随着那断绝的生机缓缓消失。
小圣尊大概没被这么打脸过,满脸写着“啊这个、啊那个”,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从地上起身。
身后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昏死过去,宫梧桐看着脚下逐渐冰凉的尸身,又微微抬头看了看连天细雨,伸手拢了拢毛茸茸的披风。
“不好玩,先回去吧。”
宫梧桐浑身带着绿色萤光,春意裹在他周遭,随风御剑离开。
在他离开后不久,地上的少年仿佛脱水的鱼猛地从地上弹起,扑腾了好几下后突然急喘几口气,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阴鸷森寒,赫然是夺舍后的江巳。
他跪在地上弓着身子,手指死死抠在湿润的土壤中,力道之大将地面划出狰狞的指痕,仿佛含着砂砾的声音嘶吼着响彻周遭。
“宫、梧、桐——”
御风的宫梧桐偏头打了个喷嚏,天上还下着春雨,他也不用灵力遮雨,没一会身上便全是湿淋淋的雨珠。
明灯提醒他:“小圣尊,当心寒意入体。”
“没事。”宫梧桐兴致勃勃看着近在咫尺的九方宗,“我‘亲自’为小徒儿下寒潭捞剑,身上怎么可能一点寒意都没有?等会我可得好好邀功呢。”
明灯:“……”
做个人吧。
明灯犹豫了一路,终于试探着道:“小圣尊,你就这么放过江巳了?”
宫梧桐的眼睛很奇特,能看到世间万物的生机,如同河流似的从他眼底流过。
既然他的眼睛看到江巳生机未绝,今日那江巳就不可能死,或者会寻找其他法子回生。
“哪能啊。”宫梧桐足尖在一片香樟叶上一点,身形翩若惊鸿落到九方宗门口,“我在他魂魄里下了追引,打算看他什么时候汪着找他主人去。”
明灯见他有主意,也不再过问。
红尘苑中。
越既望和睢相逢因在魔族做炉鼎同病相怜,两人住处极近,下了堂后凑到一起去研究剑招。
睢相逢体弱,不通剑道,但宫梧桐那斩破巨石的惊天一剑令他神往,根本不想去学医术和毒术,硬要像个孩子磕磕绊绊的练剑。
越既望练了一整套剑招后,见睢相逢拿木剑砸了好几次脚,终于忍不住,道:“你浑身上下全是药和毒,就该去做医修。”
睢相逢捡起剑小声嘀咕:“我想跟着师尊学。”
越既望骂他:“但你起码能把剑拿稳,要不然师尊教你什么?剑砸脚背玩儿吗?!”
睢相逢被骂得缩了缩脖子,顾左右而言他:“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