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靠近云无心,周菀便走过去看,竹筒盖子一掀开,里头密密麻麻塞了十来条大蜈蚣,个个都有筷子长。
周菀很满意地接过。
云无心惊恐万分地缩到了床最里头。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我不会吃的!我死都不会吃——呕——”
周菀用银针扎穿一只蜈蚣的头,顺手拎了出来,云无心看了一眼,直接干呕出声。
周菀想了想:“炮制毒腺需要好几天,太麻烦了,你直接吃一样的。”她顿了顿,“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你宁愿喜欢一条蜈蚣也不会喜欢武安侯的吗?”
云无心崩溃到哭:“拿开!你别过来!呜呜呜我不吃,我死都不吃——我宁愿喜欢武安侯我宁愿当个死断袖我也不要吃蜈蚣呜呜——呃——”
话未说完,佛蛊再度发作,他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牙关咬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周菀试了一下,发现撬不开他的牙齿,而目前这个状况吧,硬塞进去怕是也吞不下去。
小琀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轻轻“哇”了一声。
周菀只好放下蜈蚣,很不高兴地皱了皱眉,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仔细用沾了烈酒的帕子擦了擦。
然后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液溢出来,又被她准确地滴入云无心的口中。
小琀惊恐地后退两步,捂住了嘴巴。
没有喂太多,效果却是立竿见影,云无心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周菀把手腕包扎好,又隔着棉纱轻轻揉了揉。
还是有点疼的。
云无心缓过来,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
周菀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不吃蜈蚣。”
“可你的血为什么——为什么——”
周菀还是有些生气:“你以为我为什么能那么快分离出佛蛊?”
从她拿到千日醉的蛊虫,到找出佛蛊西风醉的真相,只用了短短三天。
云无心一直以为是周菀于毒蛊一道比他厉害许多,但现在看来却是——
“我根本就不怕任何毒物,”周菀又揉了揉手腕,“反正都没有我毒。”
因为不怕,所以毫无顾忌,甚至可以亲自尝尝。
省去所有额外的步骤,她自然比云无心的效率高上十倍百倍。
云无心:……
所以她才会觉得,成为毒人也没有什么……
周菀没他想的那么多,收起蜈蚣,对小琀道:“你送我回去吧,他死不了的,我要回去炮制一下这个。”
小琀有些惊恐地盯着她的手腕,满脸都写着拒绝。
周菀叹口气:“我又不会毒你,再说至少得喝下他刚才那么多才会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