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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不坏佛怒目圆睁身处众佛陀之中,如山巍峨,捏定不动根本印,抬头就看见了一座犹如太古神山的巨大印章,灵气浩大扑面而来,竟是隐隐作痛,印章底部,有两个古朴大巨大篆文,龙凤飞舞,沉着如立体,豪迈如剑戟。
番天印比电还急,比山还重,金刚不坏佛手中印诀翻飞,一个巨大的万字标记怒冲而出,金光直冲天际,澎湃的力量在其中涌动,带起一股狂猛的巨大风浪,如狂飙怒射,自下迎上。
这样刚猛强大的力量,至阳至刚,毫无花哨,完全是绝对力量的对撞,立刻就是轰然雷鸣,怒爆之声激荡,响彻天地。
金刚不坏佛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动根本印在空中轰然炸散,番天印在空中滴溜溜打了个转儿,广成子冷哼一声,手中变幻印诀,如山岳大小的印章立刻化作十几丈见方,轰然怒扫,在众佛陀之间激荡回旋,风雷激吼,犹如万千青龙嘶鸣吼叫,声震长空。
“好厉害的番天印!”
金刚不坏佛犹如黄金浇注的伟岸身躯上流转过一抹血红,随即又恢复了金身颜色,怒叫着大踏步上前,手中金光流转凝聚,稍稍拉伸,立刻化作一柄巨大的月牙禅杖,上面刻镂了无数金龙,龙背之上,又有无数的蚕豆大小的金甲天神,毫光大放。
大阵被定住,即便是阵外的人也可以清楚的看见阵中情形,再不似先前一般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慈航黄龙跟道行天尊都是一阵黯然神伤,如今广成子御使番天印,比之封神之时,又厉害了许多,几乎成倍增长。自己在封神榜上受困几千年,不进反退,怕是再也追不上了。昔年的阐教十二金仙,如今怕是再也不能相提并论了!
拦住诸佛陀,云中子觑准了上方如虚影一般的青铜法轮,一震盘古幡,一股混沌气流涌动,如巨蟒化龙。直冲九天,轰然撞在了铜轮之上。
青光崩散如雨,不住旋转的法轮发出一阵低沉的呜鸣,立刻化作漫天流光,分崩离散。
青铜法轮一毁,无穷无尽的菩提树林,缭绕不绝的禅唱佛音,俱都消失不见。依旧是青原莽莽,朗日在天,天光下照,通体温暖,微风拂来。平添和煦。
大阵一毁。众佛再无遮掩躲避之处。云中子站在金桥之上。不断地抖动盘古幡。一道道地混沌气流。卷动造化之力。粉碎虚空。地火风水如滚沸地开水。咆哮作响。涌动怒冲。当真是挡者披靡。所向无敌。
弥勒佛见势不妙。收了金铙。一股混沌之气悠然绵长。如附骨之蛆。紧紧地跟随上来。弥勒大惊。连连躲避。却仍旧被一丝气流撞在金铙上。坚固地铂铙立刻化成了碎末飞扬。弥勒佛也是跌落飞出。满脸地震惊后怕。背后地俱明城墙都裂开了一道长长地裂缝。贯通上下。触目惊
弥勒尚且如此。其余佛陀更不必说。躲开了盘古幡地混沌之气。却被其余人地仙人地法宝轰在身上。阴阳镜白光如练。接连轰中了须弥光佛。广主严佛。幸好两佛陀都是舍利元光凝练。本身凝厚。金身不坏。只是残破了身躯。淌满了金色血液。
金刚不坏佛更是悲惨。被番天印接连撞击。金身坏了个七七八八。九颗海碗大小地舍利垂下金光。护住元神。拖起金身败走。不敢再战。
太乙真人地九龙神火罩真火喷涌。虽不似广成子跟赤精子手中地法宝那般变态。却也是神异非常。佛门中人本就穷困。全身上下连件像样地法宝都没有。空有无边法力。被几大金仙纵横飞舞地法宝一通乱砸。个个吃了不小地亏。
“若非盘古幡虎视眈眈。太极图定宇宙大千。哪里如此狼狈!”
众佛陀吃亏,想要抽身后退,奈何庄周催动太极图,五彩毫光把周围虚空尽数封锁,圈成一个四面八方水泄不通地罩子,谁都走脱不得。
众仙站在太极图所化之金桥之上,没了顾忌,一味施展所修习的两教玄功妙术,顿时天雷地火肆意暴虐,法宝玄光上映日月,更有盘古幡一道道一股股如龙蛇悬空的混沌之力纵横场中,亏得一众佛陀佛法精深,都参透了寂灭法门的大乘功果,饶是如此,也只是抱住性命,却免不了无量金身受损,金血挥洒。
药师琉璃光如来站在城楼之上,也是毫无办法,自身法力未复,下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心中暗暗思忖,望向东海,却见婆娑净土方向魔气冲霄,一片战云密布,心中不禁惊悚,暗暗推算,虽然模糊,却也知晓了前因后果,面上骇然变色,“如何竟是这般,截教中竟然趁火打劫,无怪释迦牟尼一干小乘佛陀菩萨不曾前来,竟是被困婆娑,灭佛兴道,如何是好!”
又见对方城楼上上洞八仙,其余弟子纷纷下得城楼,围拢上来,心中正自焦急,却见一抹幽蓝色的磷火自南而来,飘忽变幻,聚散无方,来至阵前,忽然就化作漫天地磷火,暴雨一般急剧落下,上洞八仙,青莲剑仙李太白,紫阳仙人张伯端,袁天罡,李淳风一干人教之仙都被圈在其中,脱身不得。
磷火分流,一抹较大的光华又从其中分离出来,隐约竟有风雷之声,轰在了太极图五彩毫光之上,固若金汤地五彩光罩竟然裂开一道细微的裂缝,其中澎湃的力量竟然顺着裂缝鼓荡而出,裂缝瞬间就化作漫天广大,十几位衣衫破烂,金血满身的佛陀踉跄着从其中脱身而出,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来人是谁,竟然如此大本事!”
望着点点磷光,药师琉璃光如来却是从未听说过,不禁一惊,但见来人却是相助自己一方,心中稍安。
主持太极图的庄周本身就是斩却两尸的准圣高手,又是上古修习者,凭借太极图更是了得,这一下不防备,竟然被打开了太极图地防御,虽然对方出其不意,自己也被场中佛陀牵制了精神,仍旧大吃一惊。
回头望去,这才注意到那一团如鬼魅一般地磷火,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脱口叫道,“鬼主毕摩!”
见众佛陀脱身而出,磷光聚拢,幻化出身,众人见了,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来人竟然只是一副纯白如玉的骨架,晶莹如玉石雕琢,却全无一丝鬼气,淡淡地霞辉在骨骼之上流转,骷髅头内跳动着一团碧绿的光焰,灼灼生光,正中央地额头上,一个犹如莲花的印记,却是黯淡无光,只有间或有一丝幽幽晦涩灰暗光华流转。
被称作毕摩的骨架微微摆头,全身发出一阵刺耳的关节错动声音,听在耳中却是心神愉悦,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与视觉上的毛骨悚然截然相反。
骨骼幽魂僵尸厉鬼,修仙之人谁没见过,也没什么可怕之处,甚至可以说,修道成仙者,超度个亡灵戾魄,进入幽冥地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修为有成的僵尸,霍乱人间的厉鬼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么变态的鬼主骨架,那简直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见着。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毕摩收了法术,太白剑光流转,气芒冲天,破开磷火的封锁,率先而出,一身飘飘白衣竟然多处都有焦灼破洞,看起来狼狈的很。上洞八仙、几大仙人也都相继出来,面带惊骇的望着那一尊莹白如玉的灿灿骨骼。
骨架空洞的双眼似乎连同了另外一片世界,简单的构造却是让人看不出什么一样,但头颅上的两个孔洞却是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盯着庄周看了半晌,似乎注意到了那只七彩翩然的蝴蝶,毕摩才发出一阵喑哑的笑声,低沉如生锈的铁骑摩擦时的声响,“原来是玄蝶你这家伙,当年你就不喜说话,低调的很,紫霄宫内一干大能,除了我,又有几个注意过你!”
庄周眉头微皱,看着毕摩额头上那一丝莲花印记,忽然问道,“你怎么跟佛教掺和到一块去了?”
毕摩哈哈一笑,“什么掺和,我才不爱搭理呢。只是当年的鲲鹏跟冥河听说都跟佛教沆瀣一气,我怎么能落后呢。天地大劫,了结鸿蒙开辟之因果,圣人杀机,我也是不得不出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为什么还要避着不出,那样真死了,未免太过憋屈了!”
“你不要忘了,当年你跟镇元子那家伙可是向来不睦,镇元子老好人一个,难得也有个仇怨之敌,你出来了,他肯定会找你的!”
毕摩嘴角一扯,骨架的嘴洞竟然也撇了一撇,犹如生人,“镇元子,哼哼,找我便罢,不找我我也会找他的,听说他现在混的不错,称作什么与世同君,还被敬作地仙之祖,张扬的了不得,我倒想见见呢!”
众人听了两人对话,总算是听出一点门道来,这个全身骨架组成的家伙,原来是紫霄宫内听道的大能与鲲鹏冥河不错,与镇元子有仇,简单一句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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