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碧云来了之后,我倒是对她有些心生佩服。感觉虽是古代女儿身,却颇有些现代女性的思想内核。
我在去年大典当日见过碧云后,因无法忍受知三当三这种事,便主动与容若保持了距离,至于那些夕阳,楼梯,信件种种,我自认无可厚非。
却不曾想他记得如此深,还要将其誊写下来。
如果说有人为我写诗,我却丝毫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但如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论正室侧室,我不想被牵扯到容若的家事中。不知道哪里跟自己暗自较劲,想要再也装作不认识他好了。
自己跟自己烦恼了半旬,又是一年腊月二十三,祜儿的周岁到了。
抓周一般在午饭前进行,所以这次我又一大早进了宫。
但没想到进了这么多次宫,这次还没进太和门,就被人拦下了。
“佟姑娘,您马车上这东西,不能带进去。”
守门的王氏也是汉人出身,这两年也是从侍卫升任了主管了。
进出宫这么多次了,他可从没拦过我。
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我下了马车,站在他面前:
“里面是给两位皇子的礼物,你尽可以打开来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门小王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放行。
我俩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
“谁让你查的?”我问
“……”他皱了皱眉,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又没啥,我总有权利知道吧?咱俩都这么熟了,今天你这样防着我,肯定背后,有,有任务。”
我本来想说‘肯定背后有人指使’
但想了想,这么说不太合适,便换了个说法。
“是,是万岁爷。”守门小王回答,双手向左上方恭敬地抱了抱拳。
我疑惑。
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对祜儿这么好,难道能害他儿子不成?
“罢了,那你拿走吧,尽快查清楚送来慈宁宫,我们都在老祖宗那里。”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宫门口换了软轿,看着他们把给祜儿和承庆的玩具和学步车,给扣走了。
“这人真的是,还怀疑我?我能给他儿子下毒啊!”
还没进内廷,我就念念叨叨骂骂咧咧,把软轿子侧边小窗的帘掀开,跟在软轿旁跟着走的春桃逼逼赖赖地抱怨着。
“小姐,少说两句吧。”春桃提醒我,眼睛瞟了瞟抬轿子的两位。
我兀自翻了个白眼,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因为在宫门口跟小王纠缠了一番,到了慈宁宫发现大家基本都到齐了。老祖宗和玄烨在上座,赫舍里坐在玄烨侧面,旁边站的是玲姑姑,手中环着小祜儿,旁边还站着个奶娘。
厅里几个莺莺燕燕也都落座,唯不见仿妆大师惠嫔。
我连忙先混入人群,待稍后有机会再向姐姐和老祖宗解释。
跟珠儿对上了眼神,我冲她礼貌笑笑,她越过我的肩头向后看,疑惑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