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宫中,就让我想起嫔妃之间,家族之间的斗争,就想起渔翁得利的背后赢家玄烨,他只需要平衡好女人和他们背后家族的关系就好,至于多一个孩子,少一个孩子,可能都是无所谓的吧。
想到这里,恍惚了一下,然后内心又无端泛起了一阵厌恶的情绪。
“唉,只是这,唉——”
只听父亲又一声长叹,话只说了一半。
“所以阿玛,这跟桂姨娘有什么关系吗?”
“唉,这事说来话长,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知道这个事就好了。近期我跟多儿每日回来的晚,你额娘又不在,最近你多在家呆呆,帮着点你桂姨娘,她一个女子,也是,也是不容易。”
再怎么说也是相伴多年的枕边人,可能也是封建社会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吧,到底在子女面前还是要维护住面子的。
“女儿明白的。”
“嗯,下去吧。”
阿玛挥挥手,眼底是抹不尽的疲惫。
想必近期朝堂之事也是很让父亲伤脑筋吧,回想下,又是连着半个月没怎么见到他和弟弟了,整日早出晚归的,常跟今日一样,错过家中晚饭。
“阿玛,我叫小厨房婆子给您煮个羊汤面吧,暖暖身子。”
“唉,好吧,你明儿也去看看你桂姨娘,伤是否好些了,等明天过了,后天,就让她从祠堂出来吧,家里大小事情还要靠她多操心。”
“嗯,萩儿明白。”
待我走到门口,阿玛又一次喊住我:
“萩儿。。。”
欲言又止。
“嗯,阿玛,女儿在”
“一定要注意安全呐!”阿玛抬眼,叮嘱道。
仍是应下了,但奇怪阿玛今晚的举动,怎么没头没脑突然来这么一句?我近期可是连宫都没怎么进了的。好端端待在家里,能有何危险。
第二天一早,待阿玛和多儿一离府,我就去到祠堂,果然看到桂姨娘面对着祖宗牌位,在有些呛人的香烛下跪的笔直。
“桂姨娘”
我唤她。
她有点艰难地扭过了脸,看得出跪了一晚,脖子有些僵硬,左脸上昨日的创口上覆了白色的药粉,此刻与凝固的血痕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道些许诡异的疤,让我不自觉将目光对焦了上去。
“啊,萩儿,萩儿来了。”
她尴尬地将左手抚上脸颊,似要遮住那道疤,眉眼低了下去。
“桂姨娘,阿玛还是心疼您的,昨日您离开后,阿玛同我说,让您今儿个一早就回房去。在这跪着太受罪了。”我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冰凉。
她颤抖了一下,将手抽离去,嗫喏着说:
“你阿玛,都跟你讲了吧。”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便没有做声。
将我的沉默理解成了默认,桂姨娘竟然抽泣了起来。
“萩儿,萩儿,我,姨娘对不起你,你可,你可千万别,别因为姨娘做的傻事而对我们悫惠有了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