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茗扬歪头看她,显得有点呆萌:“为什么?”
韩天霜笑而不答,只是把面包的包装纸丢开,说:“吃完了,继续训练吧。”
然后她们就开始了刻苦的加练,贺茗扬看着韩天霜专心练习动作的样子,汗水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慢慢滑落,途经整个侧脸,然后落在她优美如天鹅的脖颈里,在锁骨处积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她想: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韩天霜呢?
贺茗扬知道因为自己太过自我的行径,有很多人不喜欢她,她也不太在意,因为她不会为了别人的想法改变。
但韩天霜不一样,贺茗扬在她身上找不到缺点,她是完美无瑕的,是素白的瓷器,是如雪的生宣,是柔软的绸缎。
她好像没有弱点,永远柔软而强大。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贺茗扬,她为此苦恼了好几天,吃饭的时候想,睡觉前也在想,甚至第一次因为训练的时候不专心被老师骂了。
韩天霜注意到她的反常,找了个空闲时间和她谈心:“最近发生了什么?”
贺茗扬摇头:“没什么。”
韩天霜显然没有相信她的话,但也没有反驳她,只是摸摸她的头发:“有什么烦心事,就悄悄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有一道念头在贺茗扬心里一闪而过,她几乎抓不住,但本能地脱口而出:“那你呢?”
“我吗,”韩天霜失笑,“我没有什么烦恼啊,我生活挺好的。”
贺茗扬明白了,在日常中,韩天霜很少提起自己,她永远在倾听她人的苦痛,但鲜少抱怨。
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却没有和任何人建立更加亲密的友谊关系,大家都亲近她,但也疏远她,因为她的付出并不以敞开内心为代价。
没有人能走进韩天霜的内心深处,她是站在人群中心的孤寂,注视人间悲喜,心湖无波无澜。
贺茗扬下意识问:“你……”你感到寂寞吗?
这时,韩天霜侧头看向她,对方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愚蠢。
于是贺茗扬说出口的话语是:“你……练习的进度太慢了,我有点担心达不到要求。”
韩天霜:???
她悲愤地撩起头发,扭头就走:“那真是辛苦你了。”
“……你去哪儿?”
“加练!”韩天霜头都没回。
“你去哪儿了?”听见开门的声音,沈甜甜从杂志中抬起头来。
韩天霜没好气地甩上门:“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