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游戏结束,裴允总结:“说到底,就陆霄内向些。”
秦一诺不置可否,除了让裴允观察,她自己也在看,后面玩文字游戏的时候白星蕊明显就还在上一个游戏的热乎劲里,可积极了。
但是陆霄却一直没什么变化。
她也抽空问了郑寻,白星蕊只是平常比较慢热,但是一融入就会开朗很多。
郑寻说:“她是个留守儿童,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所以她会写出那样深刻的话,只是因为比较早熟。
陆霄就远比第一次见时要内向。
其实也算不上是内向,也许就是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
…
日渐西山,晚霞引路,映照着绿地上的两个赶路人。
秦一诺摇了摇手,今天写的黑板字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多的,手都软了。
裴允接过她手里的包,自然而不刻意:“我帮你揉一下?”
她摇头,神色淡然:“说说吧,怎么突然来了?”
听蓝蜜说,裴允不仅带了物资,还有捐款,主要是这笔钱数目不小,她可不相信是裴长庚给的零花钱,即使裴氏发展得再好,也不可能这么惯着自己的儿子。
再者说,裴长庚都不一定知道他儿子做的这件事。
裴长庚确实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也是后来的时候了。
可以说还不止这一件事,因为这些钱都是裴允自己一分一角地赚来的。
他从小就独立,十八岁休学出去闯荡,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钱,裴允几乎什么都做过。
因为篮球打得好就去接单打球,赢了就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或者去中学做助教,身体强壮他就去地下接黑拳,每次赢的钱是一场球赛的几十倍。
他也做过小活,最开始的时候没有门路,他甚至去店里当过服务员。
积累到了足够的人脉、足够的资金,他就去创业,整个过程花的时间精力不少,但他硬是没有问裴长庚要过一分钱,都是自己咬牙撑着。
创业拉投资时有人认出他是裴氏的公子,还问他为什么想出来体验生活,裴允每次都冷着脸不说话。
他哪里在简单的体验生活,是很认真努力地为未来做打算。
他想尽办法赚钱,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做一个只靠家里的公子哥,更是因为他想有权有势,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然了,他也知道好几个股东是看在裴长庚的面子上入的股,但是商场如战场,既然能利用上,他就不会矫情地拒绝。
但这些他通通不可能和秦一诺说,只一句:“开了家公司,钱还够用,就想帮帮大家。”
轻描淡写就过去了。
“所以这就是你上次说的去体验了一年的社会险恶?”
“嗯,就是开开玩笑,也没多险恶。”裴允说。
曾经是曾经,当时感觉又苦又累的事情,事后再提起来就只是一笔带过。
秦一诺暗自诧异,不过转眼一想,这样倒也符合裴允的性格,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发光发亮,年少有为。
他这么年轻,一个捐款就拿了三千万,足以说明他的事业是很成功了。
气氛有些沉闷,她换了个话题:“你昨天晚上和仇鸣相处得还好吗?”
“挺好的啊,鸣哥人很好。”
“…”…鸣哥?这都开始喊上了。
秦一诺表情有点难以言喻,“没跟你表露什么不满?”
裴允回忆起昨天晚上——
就像到的时候蓝蜜说的,仇鸣非常冷漠,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屋,但是一句话没说。
后来他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仇鸣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宽慰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