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家里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尤其当心温姨娘,还要要哥哥好好争气,只有娘好好的,日后我们母女俩才有相见之日。”梦茴不放心的叮嘱道,想起上一世母亲来看自己一次比一次憔悴的容颜,心里便是一恸。
徐氏哪里知道女儿心内的担心呢,她现在唯一挂念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只是为了安慰女儿,还是不停点头,“娘都知道,你放心,娘会好好的。娘不能出去送你,马车在后门门口已经准备好了,蒙了头盖出去,娘都打好了招呼,看到的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我的心肝,怎么就你这么苦命呢。离了娘,你可怎么办?”
梦茴心里也是一酸,前路遥遥,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还是未知,只是忧虑岂能在此时说出,只能吞进肚子里,不在乎的笑一笑,“离开娘不是还有娘亲的娘亲嘛,你女儿又这样乖巧懂事,岂会发愁没人来疼女儿?”
徐氏被女儿的话逗得一笑,惨淡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活跃,起身又要去看梦茴的包裹,一面絮絮叨叨:“好了,快去吧,被你父亲或者徐叔他们发现,可就难走了,腰牌令牌都带好了吧,出城的时候要看,还有盘缠,什么都可以不带,盘缠千万要带,欢之你也要多看着,路很长,盘缠可千万别丢了。还有两个女孩子,要跟着人走,白天走,晚上早点去找客栈,可千万别过了时辰露宿在外啊。”
欢之不迭的点着头,梦茴忙拉住母亲的手,“不用看了,女儿之前整理好了,再看一遍可就没时间走,娘,你保重,女儿这就走了。”说着,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下来,转身决然离去,欢之忙忙的跟夫人请了最后一次安,追着梦茴的脚步一同出去了。徐氏身子一颤,伸出手想拉,被石杏石竹两个人扶住,二人的眼圈亦是红的。
心内还有千言万语,却是如何也说不完的,说出来也是徒然,因为世间最亲近关系的两个人都明白彼此心内所想的,就是两个字,平安。
无论走多远,飞多高,母亲心里念得,不过是这两个字罢了,子女平安,才是福。
梦茴带着欢之一路出了刘府,果然每个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梦茴心里欣慰,至少母亲在这府里说话还是有效力的,出了后门,再望了一眼这个看起来森严而严肃的刘府,回头正要上等在外面的马车,才发现车夫竟然是自己兄长刘恪勤。
“哥哥。”梦茴这几日都不见这个长兄,今日偏在这别离的时候见,让梦茴心内又增添了几分伤感。
“别说了,上车吧。我都知道。”刘恪勤对妹妹笑一笑。
梦茴咬着嘴唇,点点头,带着欢之上了车。
待二人做好,扬鞭,马车疾驰起来。
梦茴路上几次欲对着帘子外面的人影说些什么,终是没开口,忍在心内。
出了城,马车才停下,梦茴探出头,发觉兄长已经下车了,换了另一个车夫上来,梦茴起身正要下车,却被兄长拦住了。
“不必下来,哥哥无用,不能保护你,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希望你一路顺遂。”
“哥。”梦茴张嘴,本想嘱咐一番让他争气好生看顾母亲,却又住了口,知道许多事情,多说无益,只能走着看了。
“上次听了你的话,我决心顺从本心,这几日寻人想去河南一带,专门寻找世代培育牡丹的育花人,你不要骂我,我只是想按照心愿去做一次,看能不能成功,课业方面……”哥哥的话顿了顿,还是为了让妹妹安心,说道,“我也会努力。你放心就是。”
梦茴连连点头,再多支持的话也说不出,知道哥哥能够明白自己的心,不然也不会选择了去做。
由想,到去做,是一个大的飞跃。
“天晚了,快走吧,不说了,这车夫是我放心的人,有能力照看你们俩。从这到天津卫,再从天津卫上船南下,路上颠簸,妹妹要受苦了。”
(首先,感谢伊水朔华的打赏,其次注一下关于梦茴南下的线路,我倚仗的主要是京杭大运河,虽然现在大运河的许多航路如通惠河都因失修等原因不通船了,可是在古代仍然是交通运输人流运输的主要航线,在这里解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