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孟秀莹率先开口问侍者:“你们店里有猪肝之类的菜吗,红枣银耳羹也要一份。”
听她点的都是补血类的食物,虞清晚动作一顿,她微微垂眸,心里泛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点好了菜,侍者关上包厢的门离开,房间里便只剩她们两人。
孟秀莹一边打量着她的脸,眼眶一下含起了热泪。
她慌忙抬手去抹眼眶的湿润,“清晚,这么多年没见,你长大了,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瘦。”
多年未见,那点淡薄的养父母情谊,虞清晚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感觉。
但他们曾经将她从福利院里带出来的那点恩情,她是记得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唯一勉强能称得上是亲人的,大概也就是当时从福利院里收养她的孟秀莹夫妇了吧。
这时,孟秀莹注意到她身上的狼狈,关心道:“你的衣服是怎么弄的?怎么脏了?”
看着她这么热泪盈眶的关切模样,虞清晚也心软了几分,将自己手边的餐巾纸递过去,轻声说:“没事,不小心弄得而已。先擦擦吧。”
孟秀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放下之后,又握住虞清晚的手,哽咽地说:“清晚,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你,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临西的。都是我们的错。”
女人的掌心覆着层薄茧,温热的感觉一点点渡过来,让虞清晚生出刹那间的恍惚。
“那年实在是你林伯伯他得和朋友去外面做生意,生意刚起步,你生着病,在外面和我们一起颠沛流离的,对你身子也不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们肯定也不会舍得把你一个人扔下的。”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虞清晚忽而微微有些动容。
她忍不住去想,或许,或许当年孟秀莹夫妇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将她丢下。
她也不是容诗雅说的那样晦气。
还是有人会关心她的。
很快,侍者敲开门上菜,虞清晚回过神,对她说:“先吃饭吧。”
整顿饭下来,孟秀莹自己没动几口筷子,反而一直往虞清晚的盘子里加菜,谈起以前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感慨又怀念。
“清晚,我记得你以前最爱画画,当时你林伯伯说送你去绘画班,你还没答应,怕浪费钱。你从小就懂事,难怪容家也会收养你。我就知道,以你招人喜欢的性子,肯定会被好好照顾着”
一边说着,虞清晚看着孟秀莹把一只剥好的螃蟹腿放到她碗里,眼眸里刚刚燃起的光亮也暗淡下来,握着筷子的指节收紧。
说了那么多,却不记得她对螃蟹过敏。
一顿饭吃好,虞清晚结了帐,发现孟秀莹还在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她便主动开口问:“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