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被轻视的蒋嘉悦出现,他都会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再装模作样地嘘寒问暖几句。
蒋嘉悦都快憋不住冷笑的冲动了,就那么绷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
蒋风迟起身离开。
傅归元用手杵着头,毫不掩饰他的嫌弃之情。&ldo;皇子冠礼就是繁琐,套这么多层,上战场都用不着盔甲,这礼冠也是,看着又丑又笨重,脖子能给压断喽&rdo;说罢后他直身往闻人宴那靠了靠,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ldo;你也快及冠了吧。&rdo;
闻人宴甚至没有看他。&ldo;是又如何。&rdo;
&ldo;看到没&rdo;,他用下巴点了点蒋子夜的方向。&ldo;你的下场。&rdo;
他笑嘻嘻地说:&ldo;我就不信你到时候还穿一身丧。&rdo;
闻人宴没理他,扭头看向别处。
傅归元朝他目光所向看过去,见到那个病恹恹的小姐也不惊讶,声音压得极低,用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ldo;像是像……只是不知,丞相大人何时也学会了自欺欺人这一套?&rdo;
酒杯中漾起波纹,乱了杯中人影。
二人一时间无话,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蒋子夜穿着一身繁重滑稽的礼服走过众人,本来这一套穿上身会显得可笑,但在他这里,硬生生是显出了几分沉稳贵气来。
沈离经折断了一根干枯的花枝,眼角冷凝着淬了毒般的寒光。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不得不承认。
当初那个腼腆懦弱的少年,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四皇子。
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是她低估了。
出宫后宁素中途下了马车,乔装离开去做其他事。
沈离经并没有多问,师父和皇室似乎也有不小的仇,帮她只是顺带而已,照做就是。
天色渐暗,宁素还没回来,崔远道气得拍桌子,最后还是换了身衣服去找她,生怕出什么事。
沈离经知道他的心思,也只是无奈的笑笑。
夜深时院子里挂了几盏昏黄的灯笼,西府海棠也只剩下残花几多,映上稀疏的树影。
等到夜深,她就熄了烛火,安静坐在榻上等院子里的动静。
出乎意料的是,红黎很快就回来了。
&ldo;小姐猜测的没错,只是这凌王似乎被另一拨人缠住了,连墙都没翻过来,我和晋堂没有出手的机会。&rdo;
沈离经睁开眼,疑惑道:&ldo;另一拨人?&rdo;
&ldo;是,晋堂靠近些听到了点,听到凌王骂了几句丞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