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颇是赞同的点点头,朗声道:&ldo;是不能入口,来人,换盏新茶来。&rdo;
门边的小侍从快步进来收拾了茶具,趁空偷瞄了眼秦大人。
秦雍是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也不能,下也不行,直把那白脸憋的通红,见小侍从也偷看自己笑话,秦雍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老子这是丢脸丢到哪去了!
小侍从溜了出去:秦大人好可怕~
&ldo;有话快说,莫要待时间久。&rdo;秦雍顺下气,想起今早的事面露得意:&ldo;我得了一个宝贝!&rdo;顾念正眼望向秦雍,发现秦雍今日束起了发不免奇怪:&ldo;你带这白玉冠还不够年岁吧。&rdo;
秦雍脸上突现几丝可疑的红晕,赶快回到原来话题上:&ldo;今日那杜光德送了一株玉学士给我,说是这玉学士只能真君子才配得。&rdo;
顾念嗤笑:&ldo;那还真不该在他手里。&rdo;秦雍四周望望,凑到顾念耳边低声道:&ldo;他可是说我定能入阁拜相呢。&rdo;
顾念余光瞥到一个黑影逼近,直接把秦雍推开,声音有些哽咽:&ldo;贤弟家世深厚,广结人缘,如今又相识伯乐,想来定能平步青云,顾某自不能相比,也不敢攀高。&rdo;
秦雍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服:&ldo;顾兄再怎么也是与我同窗几载,小弟会害顾兄吗?&rdo;顾念面色不动:&ldo;秦大人用心之苦,念感于肺腑。不过公务繁忙,还请秦编修以公务为重。&rdo;
秦雍冷哼一声,提脚走出门外,余光向后一探,已然没了黑影。
顾念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咧开嘴:鱼儿上钩了呢。
终是快熬到了放衙,顾念站起来捶捶腰,看着满桌的古籍,觉得造化弄人。
小时候自己最是头疼古籍课,古籍晦涩,沈伯父又不赞成看批注本,所以理解起来颇觉吃力。
而教授经典夫子又最是严厉,若是第二日背不熟文章,讲不出文义定是要挨打的。
每次沈聿从宫中回来,见他被打得通红的手掌,都心疼的不得了,却也明白不打不成器。
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沈聿便小心翼翼地为顾念涂药。顾念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御赐的药,用碧玉的瓶儿乘着,流光溢彩,后来沈聿总是随身带着。
那药凉凉的,见效也快却是有点疼。见顾念疼的额角冒汗却不出声,沈聿更是难受,便鼓起小脸吹一吹他的手,嘴里还念叨着&ldo;小聿给哥哥吹吹,吹吹便不疼了。&rdo;顾念看着无比认真的沈聿,只觉得心涨的满满的,眼角也涨的酸疼,只想流下几颗眼泪。
后来日子久了,自己也开窍了,对付起那些古籍经书是得心应手,夫子的戒尺也没再动过,可自己也再没有收到小聿的吹吹,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想念呢。
&ldo;顾大人,放衙了。&rdo;顾念回过神来,赶快摆好书籍,长腿大迈冲了出去。
小侍从在门口呆立,手还在开门:刚才那个黑影是顾大人吗?木木转过身子,想起自己的职责,小侍从继续保持微笑,冲着已到了转角处的背影喊了一声&ldo;顾大人今日辛苦了。&rdo;
回到家里,顾念奔向饭厅,却没有发现本该端坐在这儿的人,有些失落:&ldo;二公子呢?&rdo;
清竹苦着脸:&ldo;二公子晌午里说是有些闷,便饮了几杯酒,谁知是犯了春困还是酒劲上来,直到现在还睡着呢,小的们也不敢叫醒公子。&rdo;
顾念心里暗笑,沈聿最爱喝那醉东风,可奈何酒量浅,三杯,只要三杯,他便开始犯迷糊,一睡便是几个时辰。
&ldo;让厨房备好饭,我去叫醒二公子。&rdo;清竹高兴的跑走了,只要不是叫二公子起床干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