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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这两起案子吧，表面看起来和去年的催眠杀人事件非常相似，但细细一想，其中还是有一处非常显著的差异。&rdo;

罗飞专注地看着对方：&ldo;你说说看，什么差异？&rdo;

&ldo;去年的那两起催眠杀人事件，被害人虽然遭受了催眠，但并没有承受太多痛苦。第一个人幻想自己变成了僵尸，后来攻击路人被巡警击毙；第二个人幻想自己是一只鸽子，从高楼飞出坠亡。这两人的死亡过程都是非常突然的，在死亡之前，他们一直都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而赵丽丽和姚舒瀚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死前可谓受尽折磨，一个全身的皮肤遭受酸性腐蚀，一个是下体要害受到重创‐‐这样的痛苦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承受吧？&rdo;

罗飞点点头以示认同。

&ldo;这就有问题了，&rdo;张雨夹着香烟，掌心往上一翻，继续说道，&ldo;我们都知道，催眠师不能强迫对象去做本身意愿之外的事情，否则就会引起对象本能的抗拒。看看赵丽丽还有姚舒瀚，他们所承受的痛苦远远超出了自身的意愿，催眠师怎么能让这两人乖乖听话，直到被折磨至死都不醒来呢？&rdo;

罗飞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张雨，颇有一种&ldo;问得好&rdo;的意味。然后他突然反问：&ldo;阿晨一直在屋里说话，你能听见吗？&rdo;

阿晨是张雨的助手，自张雨来到阳台之后，现场的勘验工作就暂由他来主持。现场和阳台只有一墙之隔，阳台门又没有关，里面人说话张雨当然听得见，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罗飞又追问：&ldo;他刚刚说了什么？&rdo;

虽然觉得这问题有些无聊，但张雨还是如实回答道：&ldo;他说：&lso;再给我一支血样试管。&rso;&rdo;

罗飞微微一笑，赞道：&ldo;一个字都没错。&rdo;

可这有什么好夸赞的吗？张雨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却听罗飞又继续问道：&ldo;那五分钟之前呢，阿晨又说了些什么？&rdo;

张雨一愣，茫然道：&ldo;我不记得了……&rdo;

&ldo;是不记得了吗？&rdo;罗飞狡黠地眨着眼睛，&ldo;我不需要你逐词逐字地复述，你只要告诉我他们交谈的大致内容就可以。如果你听见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忘掉吧？&rdo;

&ldo;好吧。&rdo;张雨投降般地把双手一摊，&ldo;我其实是没有听见。&rdo;

罗飞穷追不舍：&ldo;怎么会没听见呢？这么近的距离，你先前不是确定能听见吗？&rdo;

张雨无奈地咧咧嘴：&ldo;五分钟之前我在和你说话，所以屋里人说了些什么，我就没在意。&rdo;

&ldo;嗯，你没有在意……&rdo;罗飞盯着张雨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说道，&ldo;请你把眼睛闭起来。&rdo;

&ldo;什么？&rdo;

罗飞又重复了一遍：&ldo;把眼睛闭起来。&rdo;

&ldo;好吧……&rdo;张雨不明所以地嘀咕着，但还是如对方所愿闭上了眼睛。随即他听见罗飞继续说道：&ldo;现在你再听听屋里的声音，和刚才比有什么不同吗？&rdo;

&ldo;好像听得更清楚了。&rdo;张雨描述着自己的感受，&ldo;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rdo;

&ldo;没错，闭上眼睛会让我们的听觉变得更敏锐，这是生活常识。我只是让你切身感受一下。&rdo;说话间罗飞伸出了右手食指，然后他非常快速地用指甲在张雨的脸颊上划了一下。

张雨一惊，本能地把脑袋往回一缩，同时睁开眼睛问道：&ldo;什么东西？&rdo;

&ldo;我只是轻轻地划了你一下。&rdo;罗飞晃了晃自己的手指，&ldo;就像这样。&rdo;他再次用指尖划过对方的脸颊，然后微笑着反问：&ldo;有必要那么紧张吗？&rdo;

张雨抱怨道：&ldo;你刚才那一下可重多了。&rdo;

&ldo;不是我刚才划得重，而是你自己感觉重。&rdo;罗飞认真地纠正对方，&ldo;因为当人闭上眼睛之后，不但听觉变得敏锐，触觉也会变得敏锐。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拿一张钞票试试。一般情况下你很难摸出钞票角落上的盲文，除非你闭上眼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