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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案发后不到一天警方便查抄了嫌疑人的落脚点，这本是个不错的战绩。但和对手的作案节奏相比，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

李小刚死于昨晚九点，十来个小时之后警方才查到正宜巷现场。嫌犯如果想对林瑞麟动手，这个时间段绰绰有余。况且在那个落脚点警方并未发现其他的&ldo;道具&rdo;，也就是说这个落脚点被查抄根本不会对嫌犯的计划产生任何影响。

所以并不是警方阻止了凶犯的作案计划，这其中恐怕另有原因。罗飞暗忖，或许是林瑞麟自身的某些行为导致嫌疑人无法下手？于是他又问林瑞麟道：&ldo;从昨天晚上九点开始，直到我给你打电话为止，这些时间你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rdo;

&ldo;昨天晚上九点开始……&rdo;林瑞麟略略回忆了一下，&ldo;嗯，九点那会儿正是第一台客人结账的时间段，我应该在门口忙着收钱呢。后来也一直待在店里。到凌晨一点钟左右，最后一桌客人也走了，我就拿上营业款回家。我家就住在附近的宝带新村，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回家以后我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今天早上九点钟起床，在家吃完早饭，大概九点半到店里，然后就一直在店里作准备。&rdo;

&ldo;营业到凌晨一点？&rdo;罗飞觉得这个时间有点超出自己的预计，便问了句，&ldo;怎么会这么晚？&rdo;

&ldo;入夏了啊，晚上会做夜宵，在门口路边支几张桌子，生意不错的。&rdo;

确实，店门口有一条四五米宽的便道，支起桌子就可以经营大排档了。晚上城管下班，这种占道经营的事情一般也没人来管。

罗飞继续询问：&ldo;还是刚才说的那个时间段，嗯……有没有不认识的人给你打过电话？&rdo;

林瑞麟摇头道：&ldo;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rdo;罗飞不太理解这个回复。

&ldo;因为我的手机关机了，&rdo;林瑞麟解释说，&ldo;昨天傍晚我老婆给我打电话，扯了些家里的杂事。她这个人嘴碎，屁大的事也能说半个多小时。结果把我的手机给打没电了。所以后来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我就不知道了。&rdo;

&ldo;哦？那你回家之后给手机充电了吗？&rdo;

&ldo;充了啊，但是没开机。直到第二天起床以后才开机的。&rdo;

罗飞暗自点头：这就对了！昨晚林瑞麟的手机意外关机，导致嫌疑人无法拨通他的电话。而饭馆里人来人往，嫌疑人不便当众现身，他的杀戮计划因此搁置。等第二天林瑞麟开机的时候，警方已查到了正宜巷现场，嫌疑人也不敢再冒险和林瑞麟接触了。

想通了这个关节，罗飞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放松下来。在这场凶险万状的追逐游戏中，警方终于有机会和嫌疑人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这个机会的获取纯属侥幸。当林瑞麟对妻子的唠叨深感厌倦的时候，他绝不会想到这个女人竟救了自己一命！

接连回答了一系列问题，林瑞麟这会儿也忍不住有话要问：&ldo;罗警官，到底是谁要跟我姓林的过不去？&rdo;

罗飞没有回答，他反问对方：&ldo;你觉得会是谁？&rdo;这几起案子嫌疑人目标明确，筹划周密，作案动机应该是很明确的。罗飞希望林瑞麟能凭直觉说出几个可疑的对象。

林瑞麟早就在心里琢磨过这事，立刻说道：&ldo;要说第一个可疑的，就是隔壁饭馆的韩松。我摆排档，他也摆排档，每天晚上都和我争地盘。我已经够忍着他的了，他却得寸进尺，前天桌子都快支到我店门口了。我骂了他两句，他就跟我发狠，说要找人砸了我的店什么的。&rdo;

罗飞&ldo;嗯&rdo;了一声：&ldo;还有吗？&rdo;

&ldo;还有？&rdo;林瑞麟想了一会儿，&ldo;要不就是彭强那小子？他借了我七万块钱，好几年没还上。最近我催得急了点，把他惹毛了。但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不至于吧？&rdo;

罗飞继续问：&ldo;再想想，还有吗？&rdo;

&ldo;还有……&rdo;林瑞麟眨了眨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欲言又止。

罗飞提醒对方：&ldo;这是性命相关的事情，你对警方千万不能有所隐瞒。&rdo;

林瑞麟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说：&ldo;也可能是老曹。&rdo;

&ldo;什么人？说全名。&rdo;

&ldo;曹雨峰，我朋友……他老婆有点喜欢我，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被老曹看出来了。&rdo;

所谓&ldo;他老婆有点喜欢我&rdo;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法，其实就是两人有了不正当男女关系。罗飞对此心知肚明。既然林瑞麟把这层关系都说出来了，那他应该已穷尽了自己心中的嫌疑人选。

罗飞转头吩咐小刘：&ldo;你把这三个人都记下来，派人去查一查。&rdo;

&ldo;查一查？&rdo;林瑞麟有些诧异地半张着嘴，&ldo;你们也不知道是谁想害我？&rdo;

&ldo;不知道。&rdo;罗飞实话实说，&ldo;根据我的判断，那家伙并不在你提到的这三人之中。&rdo;

&ldo;那还会是谁？&rdo;林瑞麟盯着罗飞看了一会儿，又问，&ldo;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说有人会害我？&rdo;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在说：你们不是在逗我吧？

罗飞回视着对方，他觉得有必要将真实情况坦诚相告了。

&ldo;从昨天下午开始，市区接连发生了三起命案，都是同一人所为。凶手假扮成物流人员和受害人接触，然后通过一种特殊的手段杀害对方。到目前为止，警方对这个人身份还是一无所知。这家伙每次作案都会在现场留下一张快递单或者是物流提货单，其中送货人一栏填写的就是下一个受害人的名字。&rdo;说到此处，罗飞将一个证物袋推到林瑞麟面前，&ldo;你看看吧，这是他在第三起命案现场留下的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