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倾泻。
大巫部落的草地上,遍地牛羊。
这是游牧大国,各个部落联合,国土广袤,民风豪爽。
姜晏晚来到营账之内。
一进内,一股子烧刀子酒香。
为首的大汉,看到他,仔细打量一眼。
“先生来此,是借兵?”
“是。”
织月锦锻和这草原格格不入,但他却没客气,行到那人下首,自斟一杯酒,又道:
“我为大魏国相,效忠顺帝,大齐是友盟,自然相帮一二。”
那大汉一脸胡茬,看眼睛甚是精明。
“本王记得先生说过,不效忠任何一国,如今,是怎么回事?”
这位三国权相,为诸国效力,却不效忠。
姜晏晚盯着酒盏,月色之下,寡冷之容柔和不少。
“我与顺帝,志趣相投,是朋友,也是君臣。”
他坦然看向他:
“如今,我家陛下有难,为人臣子,自然效犬马之劳。”
“你与本王有恩,借兵一事,本王会详细部署。”
“那就有劳王爷。”
他起身,惯是淡然的气质,只是临近门边,又补了一句。
“三日后,本相再来一聚。”
帐篷内的大汉眼睛微微眯起。
“先生是怕本王拖延时间。”
“王爷多想了。”
他抬头掀开帘子,走出营账。
姜晏晚此人,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但此时心境,却不如他表面如此。
他回大越复命之后,路过大齐,不想遇到两国联军。
情势凶险,他又素来知道她心性,若是惹了她身边的人,必定千百倍报之,心急的要死。
他不敢耽误,日夜兼程,缓大齐,大魏亡国之忧。
但刚才听那王爷的话,便知道借兵一事,还需要在此督促,说是详细部署,倒不如说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抬头看了眼月色。
心下担忧更甚。
听说八十万大军直压大魏,若是三日后大巫不派兵相助两国,他必须去一趟大元,和元帝再谈谈。
他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