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悔对着宋简的背影啐道:&ldo;混蛋!&rdo;
骂完,自己的脸却涨红了。看了一眼纪姜,却发现纪姜也正看着他,脸一下子烧得更烫了,忙系好剑,翻身上马。
杨庆怀道:&ldo;时程也到了,走吧。&rdo;
纪姜被锁入囚车,由五十个青州府衙的差役要送往帝京。
过了长山就是紫荆关。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暑热了,顾由悔丝毫不许的纪姜受一丝苦,因此一行人在道上行得极慢。走了四五天,才慢慢悠悠地翻过了长山。
紫荆关是青州与朝廷之间极其敏感的一处关隘,自从上回紫荆关失守以后,朝廷处置了前任的守将,另派王沛为守将。王沛是十分年轻,却已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少年将军,他的祖父曾是威震鞑靼十部的镇国大将军王当盛,但其父亲并未继裴当盛的志向,弃戎装,考科举,后来平步青云入了阁,也就是现在的内阁辅臣王正来。不过王沛却一直仰慕祖父当年的威武之姿,自幼就在信王军中操练,人不过二十,已能独当一面。
一行人行到关外,正稍作修整,差役们坐在一起说起这个少年将军,纪姜却叹了一口气。
五月的关道旁,树木苍翠,正是中午,太阳毒辣,差役们多多少少都有些疲倦,有的靠在树干上小睡,有的取道旁的小河里取水去了。
顾有翻山下马,跳坐道纪姜的车上。将一个水袋子递给他。
&ldo;来,喝口水吧。等着太阳淡点,我们就入关,这一路就都风餐露宿的,也没好好休息过,等入了关,我叫王沛行个方便,让你好好歇歇。&rdo;
纪将接过他递进来的水袋,却斌没有马上喝,顺着他的话问道:&ldo;你认识王沛吗?&rdo;
顾有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两个果子来,用袖子仔细地擦着,一面擦一面道:&ldo;认识啊,不过,我认识他那会儿,他还是个尿裤子不敢哭地毛小子,这会儿都是少将军了。&rdo;
说完,他抬头望了一眼头顶树冠,&ldo;你说,我爹要是不把我送上琅山,送我去军中历练,说不定,今日在紫荆关城楼上立着的将军,就是我顾有悔了。&rdo;
纪姜笑了笑,顾有悔将小心地将果子递了进去。&ldo;来,喝水没意思,你吃两个这个,甜得很。&rdo;
&ldo;听你这样说,我到觉得,他怕是不认识你了。还能行什么方便。&rdo;
顾有悔抱着手臂,不以为然:&ldo;他若是这样势力的人,那就当白认识了。我人不在朝廷,也不在军中,又不要他拉扯什么。&rdo;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ldo;不过,你刚才叹什么气啊。&rdo;
纪将摇了摇头,&ldo;我上一次听到他这个名字,是三年前了。那一年,他们王家托了周王爷的老王妃去宋家说的媒,要求娶宋意然的。&rdo;
&ldo;什么,娶那个泼妇?&rdo;
他心直口快,到是想什么说什么脱口而出了,说完又觉得后悔,忙咳了一声,补道:&ldo;还好,不然当年宋家灭族的祸事,又得把这个少将军搭上去了。不过……王家……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