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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童年继续望着正前方的外江和江对岸高耸的电视塔说：&ldo;我不知道，也许我已经忘记了。罗姿，你说是忘记了的好，还是牢记在心里好？&rdo;

&ldo;有些事情，不应该忘记，就像你的照相机，摄影其实就是为了永远地记录下你所见的情景，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了。&rdo;

&ldo;是吗？你忘记了吗？&rdo;

罗姿走到了他的面前说：&ldo;不，我不会忘记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妈妈的脸。&rdo;

&ldo;不，我已经忘记了，我已经忘记她长什么样了，不要再提起她了。&rdo;童年向前走了几步。

罗姿摇了摇头说：&ldo;不，你没有忘记，你永远都不会忘记的。&rdo;

童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四周的人更少了，与一楼之隔的外江边的大道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紧紧地夹在几座古老的黑色大厦间，是一块永远都无法被阳光照she到的死角。

&ldo;你喜欢这样阴暗的地方吗？&rdo;罗姿在他的耳边说。

&ldo;要知道现在夜幕已经降临，黑暗才是夜晚的主角，它已经登场亮相了。&rdo;童年忽然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轻声地说：&ldo;罗姿，我差不多已经忘了你小时候的样子了。&rdo;

&ldo;我可没忘记你的样子，你是一个鼻涕鬼。&rdo;罗姿微微笑了笑说。

&ldo;那我现在呢？&rdo;

&ldo;现在？&rdo;罗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ldo;现在我已经看不清你了。&rdo;

&ldo;看不清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在你眼里成了隐形人？&rdo;

&ldo;隐形人？其实你很有想像力，黑暗中的想像力。离开这里吧。&rdo;说完，她向外面走去，边走边说，&ldo;童年，你不觉得你很幸福吗？&rdo;

&ldo;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幸福呢，你能告诉我幸福的定义吗？&rdo;童年收起了照相机。

罗姿停顿了一会儿说：&ldo;你能拥有雨儿就是你最大的幸福。&rdo;

&ldo;可你们只见过一面。&rdo;

&ldo;一面就已经足够了，有的人即便你与她相处一辈子，也未必真正了解她的心，而有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足以信任她了。&rdo;

&ldo;那我属于前一种人还是后一种人。&rdo;

罗姿又沉默了一会儿，盯着他的眼睛说：&ldo;我猜，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不告诉你。&rdo;然后她有些狡诈地笑了笑。

童年也笑了笑，他们走出了小巷，沿着马路回头望了望外江，现在那里已经灯火通明了，电视塔直入夜空，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ldo;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地方。&rdo;罗姿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ldo;是的。&rdo;

&ldo;那你快点回去吧，我想你的雨儿正在等着你呢。童年，你应该对她好一点，你应该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rdo;

童年点了点头，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噩梦之夜

童年回到黑房子的时候，雨儿正在底楼的沙发上打着瞌睡。他不想惊醒她，小心地从旁边绕过去，但是，雨儿还是醒了过来。

雨儿睁开眼睛，疲倦地说：&ldo;饭菜都在冰箱里，我给你拿出来。&rdo;

&ldo;不用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rdo;

&ldo;今天是你上班第一天，感觉怎么样？&rdo;雨儿坐了起来。

&ldo;今天去了外江的屁股拍照片。&rdo;

雨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ldo;你说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