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折予拧着眉,他这种冷美人类型的人做出这类表情有种匪夷所思的好看,按理来说不会有人将近似厌烦之类的情绪表达出美感,他反而是带着点不快时,蹙眉凝眸更与气质相得益彰:“你不想走?”
慕容止紧随其后,站在了距离他们一米开外的地方。
看得出来他也深暗“避嫌之道”,并且不想为林寒见添麻烦。
林寒见没否认,从逻辑和情理的角度,陈述道:“我们既然接了这个任务,现在事情发酵到超出预料的地方,不仅仅是捉住了这个奇怪的东西就能了事,我们得去查清事情真相。”
陆折予不解地道:“我自然要查。”
他怎么可能不查。
明摆着事件发酵成这样,不查清楚万一还有更大的阴谋怎么办?
林寒见从善如流地道:“既然如此,明行佛子比我们先到此处,说明也是接到了一定的消息,我们何不对一对信息,合作来解决这件事?”
陆折予沉默不语地凝视着她,眼瞳深黑的人这样注视着一个人,很容易就升起一点发怵的感觉。
林寒见怔了怔:“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是只为了这件事要留下,还是——”
陆折予嗓音冷冽,语调低沉,“更想要和慕容止同行。”
“……”
林寒见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
她的提议合乎情理,从逻辑的角度出发也是无懈可击。陆折予怎么会想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来?
方才在地底,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原本想全心全意当个背景板的慕容止,此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陆公子,慎言。我与林姑娘的事已经是明日黄花,你不该这样揣测她。”
“明日黄花?”
陆折予重复着这几个字,咬字较一般的发言更缓慢清晰,“明行佛子,世人尊你敬你,我本亦然如此。但我如今问你一句,你可能回我实话。”
他的视线如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地切向了慕容止:“你回归灵山,灵山对外宣称你已从歧路回归,而今正在苦修以证。你当真——不喜欢林寒见了么?”
林寒见轻斥道:“陆折予!”
慕容止亦沉了脸色。
陆折予神色自嘲:“需要时便是‘师兄’,不需要时便是‘陆折予’。想来你将我看的太清,吃定了我无法拒绝你这一套。”
林寒见想反驳,却又不能完全否认,两种称呼确实代表了两种状态——但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现代社会找父母乞求点生活费不也切换成和平常不一样的卑微模式吗?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陆公子。”
慕容止走近两步,是看着林寒见说不出话来,而陆折予先前明确是在对他发问,他不得逃避,得帮着解决,“林姑娘先前的表态已经足够明显,你现在可能是在气头上——方才地底的环境也有影响。待过一会儿,深思熟虑后,你再来看这件事,想必会有不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