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没有觉得自从俞涉和潘凤两位将军遇难之后,主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汜水军营外,守帐的两个军士窃窃私语道。
“是啊,不仅看不出伤心的样子,反倒是每天都特别开心高兴,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诶你小子什么意思,主公高兴难道不好吗?他是主帅,自然要事事镇定不乱你懂不懂?”
“那你说的主公像变了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说,这些天一直阴雨不断,主公为何还要发动我们所有人准备易燃之物?而且还是大张旗鼓地进行,这不是明着要告诉敌人我要烧死你吗?”
“你们两个,在这嘀咕什么呢?”
蓦地一阵喝声从远处传来,两个军师抬眼看时,只见是徐庶带了好些人手自营外策马而来,却是都作一样的满脸灰尘,被雨水冲刷了几下,成了活脱脱的大花脸,说不出的滑稽和好笑。
“见过徐司马!”二位军师不敢怠慢,立即毕恭毕敬道,毕竟徐庶是高燚亲自任命的军司马,权力大的很。
“主公在何处?”徐庶下马问道。
“回禀司马,在后营!”
徐庶示意旁人先去歇息,自己一径来后营见高燚。
不过远远看到的景象还是让徐庶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四百五十六,四百五十七,四百五十八……”
何小刀那极其猥琐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来,徐庶循声只见高燚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下了一件单衣,两手里面拿着一段麻绳,站在后营空地上气喘如牛地不时上下跳跃,那根绳子在空中轮过一圈,到得高燚脚下,高燚整个人顺势便跳跃起来,离地寸许,让绳子过去,而在一旁的何小刀则负责数数。
他们二人周围还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兵士,各个都是目瞪口呆,而又不时欢呼喝彩。
这是在做什么?
高燚自然也看见了徐庶,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坚持着朝连跳五百个努力,他是军营里实在找不到乐子好玩,投壶这种人人都会的游戏对高燚来说反倒是难于上青天,谁让某人的箭术实在是百发百不中呢?
所以高燚就弄了条麻绳系上一个重物,闲来无事跳绳玩,既能锻炼身体,还能丰富士兵们的业余生活,而且跳绳还可以单人跳,双人跳,多人跳,顺着跳,倒着跳,交叉跳,最最关jiàn的是成本低廉,只要一根麻绳就可以搞定,高燚相信要是能推广下去的话,必定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会人人把玩,甚至说不定以后麻绳的都会因为高燚跳绳这个运动而身价倍增,让老百姓过上致富奔小康的道路。
高燚边这样想着,其实是在转移注yì力,因为他现在实在是跳不动了,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胸中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然而偏偏这该死的天气依旧是阴雨连绵不断的,真正让高燚体会到了什么是冰火两重天,没事找罪受,真真正正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动动手啊动动脚啊,呼吸新鲜空气——”高燚大口喘着气,连歌都唱上了,不过唱得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徐庶看着,也是目瞪口呆,高燚的新花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五百!主公五百了!”何小刀看着高燚艰难地跳完最后一个,整个人都欢呼起来,围观的军士们也是一阵雀跃不已。
高燚却是直接就瘫在原地了,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呼呼!”
徐庶走了过去,朝地上已经被汗水加雨水湿透全身的高燚伸出手来。
高燚握住,一下就站了起来,气息稍稍安定了些,却是嘴角一阵戏谑的笑意,拿麻绳递到徐庶手里:“元直,来一下不?”
“好!”何小刀跟围观的军士们一阵欢呼。
高燚眼角笑意更深:“我们都很看好你哦!”
徐庶一阵哆嗦:“那个,那个,主公这个太高深了,属下不是这块料啊!”
“所以才更要锻炼啊,是吧!”何小刀看笑话不嫌事大,回身冲着众人一阵怂恿。
高燚蓦地转身:“嗯,小刀说得对,不会就要学,就要锻炼,那就让小刀兄弟给咱们的军司马示范一下如何?”
何小刀本来看热闹的嬉笑表情立即僵在了那里,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哎呦喂,主公我肚子痛,要去茅房了,失陪一下,你们先,你们先!”
高燚与徐庶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小刀那如风似电而去的背影,一起哈哈大笑。
不过当高燚的眼神和徐庶对上的时候,刚才的嬉笑神情瞬间消失无踪:“安葬好俞涉与潘凤两位壮士了吗?”
徐庶面色凝重:“全按照主公你的吩咐办妥了,墓地就在主公前几天看好的地方!”
高燚跟刚才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神色也是一片郑重:“我去换一身衣服,待会想去墓地那里吊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