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们全数搬完。
芳华却早已神清气慡地立在案上,挥着毛笔写宇,浑身一股子香醇的醉人清香。
&ldo;华公子,好雅兴。&rdo;
&ldo;那是。&rdo;他以为我在夸他,脸上挂着很闲雅的笑,&ldo;帮我磨墨。&rdo;
我恨得牙痒痒,嘿……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料他喝了酒,不然也不敢使唤我替他做小工。
咦……这事儿不对啊。
&ldo;华公子。&rdo;我蹙眉,趴在案上很善意地提醒他,&ldo;若没弄错,这儿是我的房间?&rdo;
他停了笔,只是淡淡地转身,望了我一眼,&ldo;那你把这东西给我搬到书房里也成。&rdo;
书房?!
书房……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先前被我弄得一片凌乱,估计现在连人站的地方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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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来找茬的吧。
&ldo;对了。&rdo;他一双眼睛很清亮地望着我,&ldo;我一下午都没见着少儿,你可见着它了?&rdo;
我的气焰一下子低了许多,乖乖地低头给呀磨墨。莫非芳华的宝贝鹦鹉从我手里逃走后离家出走了?
我忐忑不安了好半天,偷偷拿眼斜他,他见我没回答似乎也不在意。
算了,我也不问他为何不去自己房里写诗作画了。估计他会说,只有我的房里有书桌。他那个不能称之为桌子,最多只能说是梳妆台。
我忍了。
反正……这一间间房子都是他的。
我手撑着头,虽是替他研墨,可心思却全没放在这儿,眼睛不知不觉中盯上了他眼角下的红泪痣,只觉得那痣,如诉如泣……
绢布上说兽痣痕颜色愈浅愈年少,直至殷红、暗红、墨黑,芳华兽亡。我想着想着一时间手也停了动作,整个人都呆掉了。
&ldo;没墨了。&rdo;轻悠悠的一道声音从我头顶上飘着。
&ldo;哦。&rdo;
&ldo;刚想什么呢。&rdo;
我正低头,重新捞起袖子,滴清水在砚台上,再用墨碇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乐乎,想也没多想,直说了出来:&ldo;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rdo;
【三】
&ldo;刚想什么呢。&rdo;
我正下低头,重新捞起袖子,倒了滴清水在砚台上,再用墨绽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乐乎,想也没多想,直说了出来:&ldo;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rdo;
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呆了凄然一笑,笑入了眼,脸上惨白之色,这神情比不笑还让人难受,眼角下的痣上翘,如红梅辩坠入雪地中,有种残忍却惊心动魄的美。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口拙:&ldo;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他淡淡笑,停了笔,不语。
我并不想咒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