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
“小心!”
鸩和闻人景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闻人景看到从房间里追出来的鸩,紧张的同时眸中竟还有一丝兴奋。说时迟那时快,他抄起旁边的花瓶用力扔出。
燕月明只看到那花瓶从自己头顶飞过,下意识地矮了矮身子。黎铮随即拉着他迅速躲入闻人景出来的那个房间里,闻人景紧随其后。
“砰!”房门关闭。
不论是燕月明还是闻人景都松了一口气,而门外的走廊里,鸩避过了花瓶,但还是被花瓶碎裂的瓷片崩了一身。
他站在一堆碎瓷片里,也不追了,不怒反笑。
“咳、咳……”笑着笑着他像是被自己的笑声呛到了,单手撑着墙面,微微弯着腰,另一只手摘下了口罩。那黑色的口罩攥在手里,让他的掌心沾到了一丝殷红血色。
这血当然来自于他自己。
“人类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啊……”摘下口罩的鸩,脸色苍白,唇角溢血。可他比起刚才来,那种阴恻恻又张狂的气息少了点,多了些妖冶和漫不经心,仿佛整个人的气息突然变得内敛了。
“很好,都来了就好。”他擦掉唇边的血,又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喃喃自语,“也能做个伴,不是吗……”
语毕,他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转身下楼。楼梯转角处的墙面上挂着许多不规则形状的黑色的钟,钟表显示现在是晚上19:27。
与此同时,房间内。
燕月明没再听到外面的动静,松了一口气,但还有点惊魂未定,小声问:“他走了?”
闻人景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道:“他不能主动进屋的规则依然有效,别担心,暂时安全。”
燕月明这才有心情打量屋内的陈设,发现这间屋子跟自己刚才待的差不多,都是卧室,只是在装饰上有所不同。
他不禁问:“你们怎么过来的?”
闻人景提起这个,一脸义愤填膺,“鸩太阴险了,我明明把那些娃娃都烧了,谁知道波动时刻一到,娃娃竟然又出现在床头,那些咒文也都重新浮现。我那时候还没睡,赶紧去找你,就看到学长已经在你屋了。”
燕月明又看向黎铮,黎铮反问闻人景:“你真的觉得,你毁掉那些东西了吗?”
闻人景瞬间正色。
黎铮微微抬眸看他,眸光一冷,那压迫感马上就来了,“老师是不是跟你耳提面命过,这是一场意识层面的较量,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你的大脑会欺骗你,你怎么能确定,所见即是真实?”
这话听得燕月明有点晕乎乎的,看到闻人景懊恼又沮丧的样子,他连忙道:“那我到底是怎么掉进这里的?就是因为那些娃娃和咒文?”
“缝隙里的东西,为什么不能随意带出去?”黎铮反过来抛出一个问题,随即看向闻人景,声音冷得能掉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