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妮眼圈渐渐红了,不知道是想到江渡会死还是简单地因为羞辱感。
沈妮红着眼看言慈,憋半天,咽了好几下嗓子,挤出三个干巴巴的:“对不起。”
言慈睨她,没说话。
人后,他的嗓音再度响起:“消气没?”
那刻,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他这是明目张胆地护着她。
言慈手臂上还挂着张薄毯,她转身,看着倚靠在墙角的盛南,分明是眉眼淡漠的冷然样,但她就鬼迷心窍地觉得心动,扑通扑通地跳得卖力。
“算了。”她回。
也不能说是言慈圣母心,她确实能够理解沈妮,比如她,哪怕她对江渡的不是爱情,但是光是想到江渡病死床榻的画面,都难受得要死,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怎么能说没就没呢,更别说是沈妮,她爱了江渡那么多年。
沈妮和江奶奶一道走了。
室内充斥着淡淡的香烟味,盛南把烟灭在玻璃缸内,捞起沙发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言慈看着他,“你要走么?”
盛南看她,勾唇笑问:“你要留我过夜?”
言慈看一眼窗外依旧瓢泼的雨势,和一道又一道闪过的白光,说:“这里离你家很远,雨夜开车确实很危险,你留下吧。”
他当然愿意。
顺着她的目光,就放下了手里的西装外套,唇角噙一抹笑,那笑意令言慈警觉,她阿一声,然后补充,“不过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
盛南:“那我还是走吧。”
憋一晚?
那不得坏,算了算了。
“”
言慈主动走过去,裹着薄衫的身子弱不禁风看上去,她停在他面前,闷声说:“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小姑娘面上愧疚是真的,写满难过,她说:“因为你要捐骨髓。”
“得了,”他掐着腰站那儿,抬手揉了揉她头发,“都是我自愿的,你别有心理负担。”
言慈的目光落在男人掐腰指骨上,根根分明修长,皮肤又白,青色脉络有着肉眼可见的性冷感。
“可没有我,你不会自愿。”
盛南看女人的目光向来毒辣,鉴婊鉴茶精得要死,一直也知道女人矫情,但是没想到落他头上来的时候,能这么矫情。
强调一下,眼前小姑娘不是装矫情,而是真是在自责内疚,但他看着,说好听点就是感性,说难听点就是矫情。
当言慈正准备开口再说点什么时,他突然伸手把她拉过去坐在沙发上,而他则直接坐在茶几边沿上,身体朝她倾过来,双手落在她的两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被他圈在怀里,暧昧又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