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他突然开口。
“什么?”
风阵阵的,吹得言慈披散的黑发飘飘又落落,有一种恣意的美感,她抬手把发顺在耳后注意去听他。
盛南吁一口白雾,被风卷出窗外,他把手懒懒地搭在车窗上,说:“我当然得救他,他可不能死。”
言慈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人是江渡。
但她不懂。
“为什么?”
男人没有着急告诉她答案,倒也不是刻意卖关子。
他沉默良久,久到只抽了一口烟被彻底吹尽在风里,这才开了口:“要是他就这么死了,你得在心中记他一辈子。”
于他来说,这将万万不能释怀。
但是当时的言慈不懂,只是怔怔地听他又说:“如果你的心是一座城市,那他永在其中,我最多是个守门人。”
——他要当那座城市的主人。
守门人?
见鬼去吧。
一开始,整个北雅医院没人相信,她能请动盛先生捐骨髓,包括宋老医生,所以,当她与他一同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时,还是在医院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卧槽!她真让盛先生给江队捐骨髓呢?有点东西阿这女人!”
“你们不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嘛”
“切,说不定盛先生只是大发善心阿?”
“那你去求盛先生,看看他会不会大发善心给你捐骨髓!”
对于这些蜚语,大在言慈的承受范围里,她视若无睹,携男人直接奔宋老医生的办公室。
当盛南踏进门的那一刻,宋老医生就惊呆了,手里面的病例本和笔纷纷掉到地上,也没去捡,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盛南。
言慈带上门,主动走过去帮忙捡起来放到桌上,“宋医生,我把人带来了。”
宋老医生睨她一眼,“我又不瞎。”
言慈讪讪。
宋老医生直接绕过办公桌,走到盛南面前,矮上好大一截,需要微微抬头才能与盛南对视,“那次你腿断了,我还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这孩子怎么又长了?”
也没等盛南回答,就又忙问:“真决定捐呢?”
盛南面色清和,低低地,“嗯。”
宋老医生看一眼桌边言慈,又去看盛南,刻意压低声音说:“骨髓穿刺过程非常痛苦,你得想好。”
言慈还是听见了,心房微微一颤,有种微刺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