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的手指着眼前这个院子:&ldo;我来了这个院落,我想着明日里就送眉夫人出去,问问可有什么需要打点的,结果……我却瞧见了青袖从眉夫人的房里走了出来。&rdo;
&ldo;青袖?你回来都是亥时了啊,若按你的推算她这会不是死了吗?怎么能出来?&rdo;
&ldo;是啊,她怎么能出来?&rdo;苏悦儿瞧着白子奇继续说到:&ldo;她不仅出来了,还去了角落里拿个东西,给了人家一个金镯子做了报酬,哦,对了,还说明早上要什么人来,而后她只是到了眉夫人的厢房处看了一眼,这人就去了魏灵韵的厢房里,我悄悄的追过来看,还没看到呢,她又出来径直的回了眉夫人的厢房,我当时很纳闷便是看了眼魏灵韵的房间,便发现魏灵韵不在房里,而后我打算去那边瞧瞧呢,恰好红妆来喊了我,我便回了咱们的院落,这边的事,倒也就抛在脑后了!&rdo;
&ldo;那照你这么说,那个时候青袖应该还没死,但是已经有不对之举?&rdo;
&ldo;不不,那个时候的青袖,应该是死了的!&rdo;苏悦儿说着转动着眼珠:&ldo;要知道魏灵韵出事的时候,应该是子时,而那个时候她们守在魏灵韵厢房外地下人可还瞧见了青袖出来喝斥她们来着!&rdo;
&ldo;如此蹊跷?&rdo;白子奇说着鼻子里冷哼了一声:&ldo;想不到这个院落里竟是事连着事!你可以肯定是她吗?&rdo;
苏悦儿点头:&ldo;当然!这院里就三个人,她,魏灵韵,还有个丫头青袖,如今魏灵韵躺在地上昏死中,青袖呢已经是个死人了,只她算是活的啊!当然她现在是也在生死中挣扎呢!可她为什么挣扎?还不是因为血流不止而大出血!&rdo;
&ldo;大出血?&rdo;白子奇此时猛然抬头看向院落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而苏悦儿继续说到:&ldo;魏灵韵为什么会因为一场意外而差点命丧黄泉?就是因为血流不止,而她又怎么会忽而小产?又怎么会变成大出血呢?&rdo;
苏悦儿的话音才落,院门口就跑出来个媳妇子,大喘着气再喊:&ldo;奶奶,大奶奶!&rdo;
&ldo;我在这儿!&rdo;苏悦儿应了声,人就急忙走了过去,此时太太已经起身问那丫头:&ldo;怎么了?出了什么事?&rdo;
媳妇子立刻回答:&ldo;情况不大好,血胎是产下来了,但是,但是血水不止,张妈妈说似有血崩之像,叫赶紧的下药!&rdo;
太太不负众望的再次倒了下去,自是被老爷给接住了,于是苏悦儿只能招呼到:&ldo;公爹您快带婆母回去吧,这样下去,别她折腾出个好歹来!这边我会处理的!&rdo;
老爷自是点着头叫人搀扶,苏悦儿则抓了那媳妇子的手迈脚进院,边走边说到:&ldo;卢郎中呢?&rdo;
&ldo;他在房门口,正烧针呢,说不成了,他就冒犯一次,进屋下针,可这个……&rdo;媳妇子显然有犹豫。
&ldo;救人是大事哪来的那么多避忌!&rdo;苏悦儿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卢郎中跟前,就看见他在泼酒烧针,当即说到:&ldo;你准备好了,就进去给她下针!&rdo;
卢郎中点头,手拿三针细烧而擦,苏悦儿则直接进了屋。
因着她的招呼,全屋上下没人敢动青袖的尸体,全部绕开走的,所以那些水啊,血啊的全都滴在了一边,此时这屋子里血腥气浓厚不说,眉夫人的哼唧声更犹如猫叫,听着叫人有种发怵的感觉。
苏悦儿绕过了两个屏风才看到了眉夫人,此刻她躺在床上如一滩烂泥,满头满身的汗水,跟才捞出来的一般,那轻纱的长袍完全的就贴在她身上,而她的两腿被分开,薄薄的裙面完全被血染红粘在她的腿上,张妈妈的衣服前襟和两个胳膊也是血糊糊的,正拿着揉成团的白布在那里擦堵。
&ldo;大奶奶!&rdo;张妈妈一见苏悦儿进来便是急急地说到:&ldo;哎呀,您可不能进来,您有身孕的,可瞧看不得!&rdo;
苏悦儿此时顾不上理会那些风俗规矩,只赶紧的问着:&ldo;如何?她会不会死?&rdo;
张妈妈脸上一白无法言语,只能小声地说到:&ldo;这个,难说。&rdo;这话一出来,苏悦儿还没做何反应,那眉夫人本是哼哼唧唧的无力模样立刻打破,她一脸惊恐的伸手抓上了张妈妈的衣服:&ldo;什么难说?我,我难道会死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