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寅时,温敛领着师妹和师弟端坐殿中进行第一次打坐,旨在清神明智、灵悟通窍。
寅时一刻,殿中响起了两道均匀的鼾声。
他压着性子将两人叫起,从头来过。
今日卯时,温敛领着师妹和师弟端坐殿中进行第一次诵念,旨在开蒙明理、传授典籍。
卯时一刻,殿中响起了两道均匀的鼾声。
他压着性子将两人叫起,从头来过。
今日辰时,温敛领着师妹和师弟端坐殿中进行第一次修炼,旨在洗髓通脉、固本培元。
辰时一刻,殿中响起了两道——齐刷刷的“咕噜”声。
燕妙妙举手:“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用早膳?”
温敛顿了一顿。片刻之后,早已辟谷多年的他,领着两个小孩进了厨房。
半个时辰之后,燕妙妙对着眼前烧得焦黑的锅,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大师兄,”她真心发问,“在你修行辟谷之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山林野果、菌菇鲜食,皆可入口。”
……那您可真健康。
又是过去了半个时辰,燕妙妙从山林中回到门派,肩上扛着一个竹篓,衣衫半湿,额上沁着薄汗。
在温敛与南葛弋一大一小双双迷惑的眼神中,她将竹篓里的几尾鲜鱼扔进了水缸。
“师兄,今日我请你尝尝鲤鱼刺身。”
暂时解决了用餐问题,燕妙妙和南葛弋开始正式入门练功。
莽山仙门虽有大大小小上百分支,但万种法门汇聚,终究都是隶属于修炼元神的道修一宗。
孤鸿境一支,虽无固定的修习法门,但由于飞升前的临光道君是以剑入道,连带着温敛和日后的南葛弋都走了剑修一脉的路子。穿云破月、御剑飞行,细细品来,倒也颇有几分意境。
——不过这不是燕妙妙此时应当想的。
作为一名修道界的幼稚园生,她得先从理论学起。
她抬头,望向殿中看不到尽头的书架和半空中漂浮着的各式卷轴,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三。
路漫漫及其修远兮,吾将上下左右前后远近而求索。
无尽头的理论轰炸中,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道是不是男主光环,温敛身为未来莽山第一仙君,不仅术法拔群,就连教学水平都堪称一流。虽然态度严厉疏离,可同样耐心细致。典籍上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在他的讲解之下,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待到入夜后,在燕妙妙的强烈要求下,南葛弋终究还是住回了璇玑院。只不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位师兄一脸冷漠地暗搓搓对自己的亲师弟施了术法,将他周身的空间用无形的茧缚包裹了起来。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小师弟日日在自己的尿渍中醒来,可却再也不曾沾到大师兄的床榻之上半分。
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温敛百岁这一年,失踪了八年有余的临光道君回到了孤鸿境中,还顺便带回了一柄洪荒神木精魄凝练而成的宝剑。
“阿敛,”临光道君捂着心口,做出颇为不舍的模样开口,“这柄剑你可要好好修炼,要知道这可是师尊我从洪荒泥泽中费尽心机寻到的程若神木,为了降服这精魄,师尊算是豁出了这条老命、弄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