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断崖山回来后,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伤是粱煜包扎的,衣服也是粱煜给她换的。想到这儿,阿萱整个脸都红透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粱煜却是轻笑出声,“羞什么,你浑身上下,本王哪里没有瞧过?”
闻言,阿萱却是有些恼了,“那怎么能一样!我之前还小!”
她知道,她刚被捡回来的那几日,连澡都是粱煜帮她洗的,可那时,她不过四岁,还是个不记事儿的小娃娃,怎么能跟如今相提并论。可听到这话,粱煜却挑了眉,“两个多月前,算来也不小了。”
两个多月前?阿萱愣住了,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中了花月散的事。当下便是低喝道,“爷分明说过,熬过药性就好了!”
粱煜点头,“可这药性是如何熬过去的,你可知?”
如何熬过去的?她不是晕了吗?阿萱对于那段记忆,几乎是空白的。但粱煜却是上前了一步,逼近她,嘴角噙着恶趣味一般的笑,“阿萱可是忘了,如何在本王身上缠了一个时辰?”
阿萱骤然瞪大了双眼。在他身上缠了一个时辰?怎么缠的?她倒也……见识过几个话本子。莫非,就跟那话本子上的小人一样?所以,粱煜说他都看到过了,指的就是那次?那,她岂不是,岂不是……下巴忽然被他挑起,粱煜嘴角噙着笑,迫使她那双羞红的眼看着他。“不羞。”
粱煜轻声说着,喉间低吟而沙哑,“本王的阿萱,甚是好看,本王很喜欢。”
阿萱的眼眸闪烁得厉害,他很喜欢什么?很喜欢她中了花月散之后的样子,还是很喜欢她?她弄不明白,而粱煜,却也不再给她思考的机会。吻,那般自然地落下,先是一点一点轻柔的碰触,接着便是缠绵悱恻,欲罢不能。不同于之前那次的霸道,这一次,粱煜仿佛是用这个吻告诉阿萱,他也爱她。可,阿萱却将他推开了。“爷!请自重!”
她的脸色落着仓惶,呼吸急促,分明已是坠入了情欲,却偏偏迫得自己保持清醒。粱煜的眸子骤然一沉。“何意?”
她爱他,不是吗?他也爱她,那,为何要自重?阿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神色淡淡,“爷,可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粱煜微微眯起了双眼,“你不顾伤重,日夜兼程,只是为了来救本王……”这还表现得不明显吗?这还有误会的余地吗?阿萱看着粱煜,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那是因为,我欠着爷的救命之恩。”
所以她日夜兼程,只是为了还他的恩?粱煜根本不信。凉薄的双唇抿着一抹冷笑,“你真该看看,你那时执拗的样子。”
若她亲眼看到她疯狂寻找他的模样,必然不会说出什么,欠着救命之恩这等鬼话出来。阿萱眉心紧锁。她知道,自己在知道粱煜出事后,的确是陷入了一个几近疯狂的状态。可,她不会承认她爱他。上一世的惨死,历历在目,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再重蹈覆辙?“不管爷信不信,阿萱对爷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粱煜的眼睛,生怕会被他看出一星半点的破绽来。粱煜倒也没有为难她,只冷声笑着,“无妨,爷对你有就行了。”
这是什么混账话!阿萱诧异地抬眸看他,有了几分不悦,“爷把我当什么了?”
好问题!这是阿萱第三次问他。前两次,他并没有答案,可这一回,答案在他心底,竟是如此明确。“本王的女人。”
他给了笃定的答复。却也让阿萱愣了好半晌。他把她,当成了他的女人?凭什么?“爷定是睡糊涂了。您还是再休息会儿吧,阿萱不叨扰爷休息了。”
说着,她又要走。却依旧是被粱煜拽了回来。“你在躲什么?”
粱煜问她,黑沉的双眸死死盯着她,急需一个答案。阿萱挣开了粱煜的束缚,“我没有躲。”
“那你为何不承认?”
“承认什么?”
“你喜欢本王!”
那般笃定的语气,狠狠击中了阿萱的心脏。以至于,她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我没有。”
可是,声音虚得连她自己都不信。粱煜不禁冷笑出声,“还说没有?你处处针对紫瑜,不就是因为吃了醋?”
“我不是!”
阿萱极力否认,但在粱煜看来,这才是一切的正确答案。她定是见他对紫瑜有几分偏颇,所以才会处处针对紫瑜。只是这气性未免太大了些,非得杀了紫瑜才甘心?可话又说回来。她这气性,不是他一手养成的吗?于是,他耐着性子道,“往后,本王对紫瑜会有分寸,你不必忧心。镇远王妃之位,本王只许给你一人。”
“王爷!”
阿萱几乎是忍无可忍,打断了粱煜的话。“你弄错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公孙羽,此生,我非公孙羽不嫁!”
此时此刻,她觉得只有自己把话说绝了,才能彻底断了粱煜的念想。却见,粱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黑沉的眸子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事已至此,阿萱自然不会再退让。她刻意勾起一抹笑来,“我喜欢公孙羽,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闻言,粱煜沉默了许久。只是依旧盯着她,似是要看穿她的内心。好一会儿,他才冷哼了一声。那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却平白叫人心口一颤。“阿萱不喜欢本王也无妨,你只要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就好。”
阴冷的声音,透着偏执。恍惚间,他们的关系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你是本王的女人,喜欢别人,就是有罪。”
“阿萱既然喜欢公孙羽,那回头,本王就将公孙羽的人头送到阿萱的跟前来。”
“是你撩拨了本王,如今又想全身而退?哪有这种道理?”
“记住,你是本王的,此生此世,都是本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