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并不认识字,江艳也没办法直接教他们。只能等他们去私塾学会之后,再借着学习的由头,让家里人都开始学认字。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各自忙碌,田地里的稻子还得人时常照看,新摘来的葡萄也要尽快处理,江艳忙着设计肥皂的磨具,既然打算做来当商品,这卖相自然要好看一些才行。
自从来到这里,她每天的生活都很忙碌,这种充实的生活让江艳觉得很有意义。
“娘,我熬了点降火的茶,您喝点。”王金花端着一碗酱红色的茶水过来,味道很浓郁,还冒着热气。
江艳点点头,接过来抿了一口,喝不出是什么茶,味道又苦又涩,喝完舌头都是麻的,她不禁皱了个苦瓜脸,看的王金花双眼含笑。
“太苦了,家里不是用糖块?你放一些,不用舍不得,家里现在有挣钱的营生,买了糖就吃,放的久了,指不定都化了。”
“知道了娘,一会我就加一些进去。”
王金花连连点头,心口甜滋滋的,婆婆现在越来越温柔了,刚开始她还有些手足无措,可现在,她越发觉得婆婆还要相处,有时还有些可爱。
两人谈笑间,门外走来两个人,江艳抬头看去,是王翠花和林文学,母子两人一身汗臭,只是靠近一些扑面而来的热气都让江艳觉得熏人……是狐臭!
江艳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屏住了呼吸,味道不算重,她身侧的王金花就仿佛没有闻到,江艳后退了几步,看来鼻子太灵敏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翠花一脸谄笑,微缩着肩膀,眼底明明是赤裸裸的厌恶,嘴上却讨好的说道:“二弟妹,听说你最近都在摘绿叶,你看看,我和文学也上山摘了一些,都给你背过来了。”
她说着和林文学各自放下自己的背篓,里面装着两背篓慢慢的绿叶,赫然就是她做绿豆腐要的那种。
江艳嘴角勾起一抹诡笑,看来王翠花为了打听这绿叶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收肯定是收的,两背篓起码能出五六盆绿豆腐,简直是白白送钱来了。
“娘,咱们要收吗?”王金花怯怯的问了一声,目光落在林文学身上,后又快速的闪躲开来。
江艳自然到这个举动,她打量着林文学,高大健壮,比老吴差不了多少,以前没少来家里晃悠,林西他们几兄弟,个个都被揍过,看大儿媳妇这神态,还很惧怕对方。
“收!你去那个拿秤砣来,称个重量。”江艳笑不达眼底。
王金花急忙跑去拿了个秤砣,然后开始称重:“娘,一共六斤半。”
江艳点点头,笑道:“绿叶我们是按照三个铜板一斤收,六斤半就算二十个铜板,金花,你找小北,让他数二十个铜板来。”
家里留了不少铜板专门用来给村里结算货钱,林北喜欢管账,所以一向都放在他那里。
>
王金花很快从里屋把钱拿了出来,二十个铜板一个不少,递给王翠花的时候,她却没接,反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在灶房洗绿叶的刘小梦。
阿谀奉承的谄笑道:“哎呦!二弟妹这是干啥,咱们都是一家人,还用给啥子钱哟,不用给用给,我呀特意带着文学来帮忙东子他们。”她一副心疼至极的说道:“这些日子,几个孩子镇上来回跑,下午还要上山,多辛苦啊!我这个当长辈心疼的哟,这不赶紧带着文学来了。”
“文翰在学院忙着读书,没办法过来帮衬,文学没啥事,一天闲着呢,他一身的劲,二弟妹你只管放心使唤。”
江艳微微一笑,好家伙,感情是想要偷学做法了,看着王翠花长相随意的脸和阴阳怪气的声音,难为她能憋到现在才来。
“大嫂不要钱就算了,金花,你把绿叶都收放好。”江艳转头继续说道:“大嫂的心意我就领下了,不过我这里忙的过来,我可是有五个儿子哩,就不麻烦文学了。”
她说的相当自然,脸上的笑意不减,仿佛真的很感谢王翠花,气的她差点没绷住骂了出来,咬牙切齿忍了又忍。
王翠花在心里把江艳翻来覆去骂了个底朝天,这个贱蹄子,居然真的不想给钱,她难道不明白自己什么意思么!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弟妹,文翰读书花费大,家里啥情况你也知道,反正你卖那肠粉也赚钱的很,你就教教文学做凉豆腐,家里有个营生,文翰读书就不用再找你拿钱了。”
江艳最在乎的就是文翰,虽然之前和老太太闹翻了,但是供了文翰这么多年,她就不信这老寡妇能舍得下心,说不理就不理了,文翰可是一只脚都踏进秀才门槛了!
江艳耸耸肩,好笑的看着一点骄傲的母子俩,嗤笑道:“大嫂,我叫你一声大嫂那是因为你比我老,你别想着用林文瀚激我,我早就说了,我不稀罕,别说我不会教你做凉豆腐,林文瀚的束脩我也不会给!”
顿了顿,她指着门外的埋头吃干草的大棕马说道:“你以为我买马车是干啥用的,我现在有钱了,我自己供我儿子读书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去供别人家的儿子?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
王翠花脸色变幻莫测,她夸着个批脸,尖锐的声音大了许多:“就算不管文翰,爹娘你总得管吧?养老又不是我们大房一家的事,林二不也是爹娘的种,难道他死了,你就不用供养父母了?”
上次叫死老太太过来找茬,那老爷子死活不让,现在好了,这死婆娘又买车又买羊,自己家落不得一点好,明明他们才是和她最亲的一家人,这毒婆居然不帮衬他们,反而去帮那两个不要脸的男人!
两个男人还在一起结婚,还好意思养个孩子,也不知道羞耻,恶心死了!
还有林有生,一个死瘸子,帮他们还不如帮我家文翰,好歹我家文翰还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前途不知道多好!这瞎了眼的老寡妇,真是不知道好歹!